「嗯。」
娘儿俩靠着一股气,硬生生的摸到了威严的按察使衙门口。
门子望着狼狈宛如乞丐的母子俩,警惕的走了过来。
「干什幺的?」
「官爷,小民有天大的冤屈。
「滚!」
「官爷,人命关天啊。」
戚氏摸出状纸。
孰料门子压根不吃这一套,扯过状纸撕得粉碎。
「去你妈的,人命算个叼毛,滚,不然拿你下狱。」
按理说~
——
官爷这幺一吼,一般的民妇就不敢再纠缠了。
可戚氏是个烈性子,她居然冲向门口的伸冤鼓,试图抢夺鼓槌。伸冤鼓一响,老爷必须升堂。
门子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民妇了。
「你踏马的,你到底要告谁?」
「民妇要告曲阜知县!」
门子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拳打脚踢。
「刁妇,你已经不是一般的刁妇了,老爷要让你尝尝王法的滋味。」
「娘~」
本就生病的儿子哭的撕心裂肺。
戚氏被关进了大狱,关了半个月,受尽折磨,形容枯槁,等她出来时,发现儿子没了。
也许是死了。
也许是被狗叼走了。
也许是被拐走了。
在任何时代,对于一位寡妇而言,儿子都是最后的希望,戚氏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生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戚氏一夜白头。
她子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告!御!状!
舍得一身剐,也要把仇人拉下马。
从济南府到京城,接近一千里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