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倒也简单:这本该属于潇湘洞天书院内部的名额,被孙清寒以私谊为九川讨了去。书院中便有一位本已达标的天骄,因此失去了这出天历练的资格。
年轻修士中自有人心有不平。
可无论他们如何以眼神试探,秦川却始终沉默地跟在玄稷真人身后,目不斜视,神情甚至有些木然,仿佛对他们的挑衅浑然不觉。
这反应倒让那些有心发难的年轻人无从下手,如拳落絮,无处着力。
乃至后来,潇湘道府的几位仙官主持出天誓师大会时,秦川依旧一言不发。
“莫非……是个痴儿?”书院天骄元思瑶暗自蹙眉。想到那珍贵的名额竟落在这样一个人手中,更为书院中那位与机缘失之交臂的师兄感到不平。
而另一位书院女修却眸中微亮:这般情形还能得到名额,此人身世背景定然不凡。此行之中,或可寻机结交。
众生百态,各有思量。
直至深夜,玄稷真人一行在轸水站旁的客栈安顿下来。
当房中只剩秦川一人时,他那混沌的神智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
白日的他,宛若一具仅能勉强驱使身躯的空壳。
只因脑海中奔涌的空间法理太过玄奥繁复,迫使他分出九成九的心神去融会贯通。
那感觉,恰似有人将解开一道数理猜想的全过程骤然塞入他识海——虽知步骤,却需在意识中重新推演一遍。
这涉及空间挪移的阵理,即便只得半数符文,其深邃玄妙也远非人间数理可比。
幸得玄稷真人那道五行法力护持,此刻他已消化了大半。
虽尚余少许未解,却已不至于令他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