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是临时火工?”
孙清寒声调微扬,第一反应是不信,旋即却忆起当日情形——她那日便察觉这少年神识异于常人,却毫无修为,还曾赞过他天赋不错。
如此说来,他非但是个临时火工,更是两月前方才入职。
可短短两月,竟已修至练气四层?
这等修道天资,虽不及她,亦难与紫禁洞天那些天骄相比,但在九川县地界,却已堪称惊才绝艳。
然此刻孙清寒无暇深思秦川的修为进境。
她面寒如霜,转向郭善山与刘世昌:
“你们竟将流香橙栽培之责,交予一个两月前才入职的临时火工?”
她虽是空降而至,却非不通庶务。将重任推给临时火工,若不成事,无人担责;若出了纰漏,亦可推出顶罪。
换言之,这帮农灵寺高层,从一开始便未曾将她大力推行的灵橙计划放在心上!
孙清寒一句质问,威压如潮,农灵寺一众高层顿时噤若寒蝉。
郭善山深吸一口气,仍硬着头皮道:
“县隍明鉴,老朽实不知您为何认定我们将灵橙田交予了年轻火工。
此事岂是一介火工所能胜任?若真如此行事,岂非自绝于天道百姓?我等断不会出此下策!”
事到如今,唯有死不承认。
认了,便是仙路断绝。
他距致仕只剩四五年光景,绝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出事,必须平稳落地!
刘世昌亦心头剧震,嗅到危机逼近,只得紧随郭善山,强自辩驳:“霍老,你今日真是疯了!莫非以为清寒县隍可欺?区区一个火工,岂能独力将两亩灵田照料至此?你简直是失心疯!”
说罢,他转向孙清寒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