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觉看着眼前这位曾受自己指点、如今却居高临下的“师弟”,心中一片冰凉。
他想辩解秦川是何等天才,想说明这样的人才值得扶持……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颓然道:
“是老朽考虑不周,请寺长见谅。”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执掌一寺权柄的正印寺长。
郭善山见他服软,语气稍缓:“师兄啊,你也是寺里的老人了,当知稳定为重。此事到此为止,我会处理。你回去安心打理你的试验田便是。至于那秦川……贫道劝你,莫要太上心。不过是个略有天分的火工罢了,不值得为他,坏了寺里同道的和气。”
不过是个……火工。
霍元觉心中咀嚼着这句话,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郭善山的公廨。
送走失魂落魄的霍元觉,郭善山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对刘世昌道:“备车,我需连夜亲自去拜会陈主持。”
不多时后。
县庙附近的一家静室内。
郭善山与陈主持对坐。
“陈主持,今日霍师兄所言,纯属他个人糊涂。我寺对灵橙计划自有安排,实不敢劳动县隍大人再次驾临。此事,还望主持就当从未听过,莫要再向上提及。”
郭善山说着,默默递过去了一个锦囊。
陈主持掂量了一下分量,又瞥见郭善山眼中谦虚神色,心下明了,呵呵一笑:
“郭寺长哪里话,既是贵寺内务,陈某自然不便多言。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