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小时写完周末的作业,松枝淳抬起头,电视机前的女人换了个姿势,半躺在沙发上,一副格外懒散的样子。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另一个喜欢躺在沙发上的家伙。
来栖阳世离开东京已经一周了,少女之前发了消息,她现在在名古屋,那里是巡演的第一站。
松枝淳看了眼玄关内的高跟鞋,他随便找了个话题,想让沙发上的女人换个姿势。
“话说姑姑大人来我这边为什么还要换鞋?明明就那么几步路。”
“拖鞋就是得在室内穿啊。”望月华转过身来看着他,“走廊上又没有地毯,会把鞋底踩脏的。”
男生点了点头,大户人家讲究就是多,望月家的庄园里都是铺满地毯的。
“松枝写完功课了?”女人看着他把练习册塞进书包里,“要不要打游戏?昨天那关我们还没过呢。”
“等我先把家里收拾一下。”松枝淳站起身,从卫生间里拿出拖把和抹布。
“要不要我帮忙?”姑姑大人从沙发上站起身。
“你有打扫房间的经验吗?”
“七八年前有过吧。”她又坐下了。
男生打开水龙头,看着清水快速覆盖水盆的底部,随后泛起动荡的圈圈波纹。
望月华在隔壁已经住了四天了——周二在新闻部里跟学姐见过一面之后,姑姑大人就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第二天下午就出现在了 。
“快到期末了,得监督一下小遥的学习情况!”她是这样说的。
然而姑姑大人却没怎么带着自家侄女学习,反而跟她一起打起了游戏。
两人也会把隔壁的松枝淳也拉过来,有时是让他见证姑侄之间的公正对决,更多的时候则是让他一起加入游戏。
“你们当老板的难道都这么闲吗?”
简单地清洁过厨房后,松枝淳决定把油烟机擦一遍,他端着水盆走进厨房,经过沙发上看着肥皂剧的女人。
“那当然啊。”望月华换了个台,“我又不是每天都需要去公司的上班族,只是会不定期地听取公司汇报,做一些决策而已。”
“要是我想的话,现在直接在客厅里做这些事也行啊。”
“我手底下有的是人可以忙,为什么要我亲自忙呢?”
好像在说他一样.在厨房里忙着擦拭油污的松枝淳转过身,客厅里的女人正扒在沙发靠背上望着自己,她饱满的胸脯抵在靠背上,格外显眼。
“为什么我说自己上次做家务是七八年前呢。”姑姑大人隔着厨房的玻璃墙跟他对视,“那时候小遥还小,我得亲自照顾她。”
“除了她以外,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机械繁琐的事务上,因为我管理着望月家,有限的时间得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才行。”
“做什么都得看价值,这样的生活,要说多自在的话倒也没有。”
女人叹了口气,把上身压在沙发靠背上,柔软的胸脯立刻变了形。
“谁让我是成熟的社会人呢~”
厨房里的男生拿起抹布擦拭面前的玻璃,模糊了姑姑大人的面孔。
“松枝不会觉得我在无病呻吟吧?”女人直起身子,询问在玻璃墙上来回涂抹的抹布。
“倒也没有。”男生的声音传了出来,“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问题,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这是很常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