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望月遥转头时,女人已经靠著椅背闭上了眼睛,少女一开始以为姑姑是夜深犯困了,几分钟后才发现她的病又发作了。
回忆已经无法再继续,十月底颱风夜宅邸外的雨,此刻才落进望月遥乾涸的泪腺里。
再也见不到了。
床上响起了少女的抽泣声,松枝淳睁开眼,看著黑暗中的天板。
噩耗来临后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松枝淳醒来时,他的脸旁边是一截从床上垂下的雪白手臂。
他坐起身,望月遥趴在床边熟睡著,她的脸朝向松枝淳那一侧,左手搭在床下的被子上。
少女昨晚好像是看著他睡著的。
松枝淳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重新睡著的,也不知道望月遥的哭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今天还要照常上学,去卫生间洗漱之后,他从冰箱里拿出几片吐司,在平底锅上加热,跟牛奶一起放在望月遥床头。
下楼的时候,松枝淳给黑衣男人发了简讯,提醒他今天带人把隔壁的房间清理一下。
走出公寓大楼,他又给望月家的女僕长发了消息,告诉她望月遥在自己家,
需要有人照料。
望月遥坐在窗边的书桌旁,她看著松枝淳骑上车,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马路尽头。
少女拿起盘子里的吐司,咬出一个小小的缺口,她一边咀嚼,一边看著马路上松枝淳消失的那个点。
来棲阳世走进房间时,看见的就是少女这样的背影。在试探性地问了几句话,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拿出手机发了几句消息就走出了房间。
时间开始流逝,望月遥坐在书桌边的影子,由长长的一条,变短,再变长,
从壁橱上跑到了床头边。
中间穿著女僕服的女人进来过几次,但是望月遥並没有任何动作,她唯一的行动就是去卫生间,在来回了这么几趟之后,昨晚换上的纱布又开始渗血。
就这样坐著,坐著,直到马路尽头的那个点,松枝淳再度骑著车出现时。
少女的眼睛里才出现了一点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