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遥突然有点来气,凭什么他就这样丟下一切走了,连棺材都要她来埋?
“討厌的傢伙。”
“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
少女一边铲土,一边生气地说。
最后一环土,她把铲子插进地里,长出了一口气,走到池塘边休息。
光滑如镜的水面泛起了波纹,又下雨了。
“松枝,伞一一”
望月遥回过头,没看见那个撑伞的男生,只有不远处裸露在草皮外的泥土,
和立在那里墓碑一般的铲子。
“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你真的死了,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那些存放在內心的草稿箱里,关於你的思绪,仿佛一下子都失去了意义。
“死亡就是这样啊。”松枝淳嘆了口气,接过管家递来的伞,蹲在少女身边。
“有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突然就在你的生命里突然消失了。这跟身份高低、远近亲疏都没有关係,你也不知道她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也可能永远不会出现。”
“死亡在这其中还算好的,因为大多数时候,它都会留有预兆,给你时间思考该如何跟对方道別。”
“更多的时候,那个离开的人,主动选择从你的世界消失,没有任何徵兆,
想要再重新跟他们建立联繫,说不定比死亡更难。”
毕竟人死后还会留下一些存在,就像那些墓地,樱、寺庙、铁塔与它们相伴,成为生者的空间中不可磨灭的痕跡。
“少女,人终有一死的。”松枝淳故意用詼谐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mementomori。”望月遥说了一句拉丁语,“与其纠结於死亡,
不如想想死者对你的意义,有没有什么没说出口的遗憾。”
松枝淳满意地点点头,电影看得多了,少女已经学会举一反三教导他了。
“松枝淳。”望月遥看著他,直呼他的名字。
“你从来不听我的话。”
“也从不说我想听的东西,只是一味地把我逃避的东西拿到我的面前,还要撑开我的眼睛给我看。”
“所以我討厌你。”
“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松枝淳死而復生之后,埋葬他的少女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