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女生看见新闻部的三人组,气氛又变得尷尬起来。芋川夏实和她的同学瀨下裕美一起坐著,松枝淳一个人坐在后排。
看到松枝淳,女生们就会想起东京都大会那天在巴士上默默流泪的户松友,想到她如今可怕的萨克斯。
位於事件中心的两个人坐得远远的,从出发拍照开始,他们就没有交流过,
完全看不出是同班同学的样子。
等全员都上了车坐下,看不见户松友和松枝淳之后,气氛才开始恢復正常。確认人员到齐后,开往名古屋的巴士出发了。
从东京到名古屋有三百二十六公里,坐新千线只需要两小时,但这次没有望月遥给女生们承担费用,所以吹奏部只能坐校车了。
女生们预计要在车上度过四到五个小时,已经有人拿出了纸牌和零食开始玩游戏,更多人则是跟同伴聊天或者玩手机。
当巴士穿过多摩川上的大桥时,三鹰市已经被她们拋在了身后。松枝淳和户松友坐得很远,但两人此时都看向远处多摩川的一段河岸。
那里是调布市的区域,也是两个月前四市合办夏日祭的地方。
那个火最为灿烂、流星拂过两人的瞬间,像一首歌,正在户松友的脑海里不断单曲循环著。
少女想起他轻声哼著的歌词,“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將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那时候她有多喜欢这歌词,现在就有多討厌。
因为它唱的是永不復还的单程车票。
松枝淳想的比少女更多,他首先想起的是那天在河畔的初见,一个被他误以为可能要轻生的、浴衣鲜艷的陌生少女,
然后是那个换上白紫色浴衣的少女,与他一起坐在昏暗的路边,站起身时向他伸出的手。那是火大会的邀请,也是她在最后一步前胆怯的证明。
他最后想起的,並不是火最美丽、少女最纯情的那个瞬间,而是在那之前,她坏笑著揭露自己的杰作一一他身上的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