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一直兼修武道,如今依旧体魄强横,气血如龙,即便同时应对四女,亦游刃有余。
“吼!!”
这时,身下的熔岩龙兽突然发出凄厉嘶吼,百丈龙躯疯狂扭动,金红鳞甲崩裂间溅起漫天岩浆,如血雨泼洒。
任凭聚兽术的金纹如何缠绕龙魂,这畜生竟拼着魂魄撕裂也要挣扎后退,龙睛中倒映着深渊下的恐怖景象。
“嗯?”
赵无羁血月重瞳骤然收缩。
千丈之下,整片岩浆海竟被一道金色天幕生生截断。
那结界上流淌着九州山河虚影,每道纹路都似地脉龙气所化。
煌煌气运凝结成实质的玄黄锁链,将虚空都镇得扭曲坍缩。
而在结界中央。
“这是.”
一截断裂的巨木根须如同上古神尸横亘,千丈长的躯干上布满龙鳞状皲裂,断面处犬牙交错的木质纤维仍在蠕动,仿佛诉说着被生生扯断时的剧痛。
最骇人的是断面处两道纠缠的气息。
上半截昏黄劫浊如脓血翻涌,下半截森然道韵化作亿万黑丝蠕动。
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就在这死亡与生机绞杀的漩涡中心,一口青铜鼎静静悬浮。
鼎身‘冀州’古篆略显模糊,可那蟠螭纹依旧在岩浆映照下吞吐幽光。
每道纹路亮起时,便有玄黄之气如活物般缠绕上建木断须,在劫浊与道韵的撕扯间艰难维系着最后一线生机。
“是冀州鼎!”
严岚红唇微张,雪白脖颈沁出细汗,吃惊不小。
她隐隐感应到那建木根须断裂处的诡异恐怖道韵给人一种致命威胁的感觉。
仿佛只要沾染到,就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不由抓紧赵无羁的臂膀提醒。
“师侄小心!”
赵无羁宽袖轻拂道:“无妨。为求稳妥,师伯还是暂避为上吧。”
他手指掐诀,壶天空间的虚空门户蓦地洞开。
“好!”
严岚红唇如蜻蜓点水般在他颊边轻啄,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师侄可要当心,我还等着与你共浴岩浆呢。”
“去吧!”赵无羁拍怕严岚的背脊。
待那道红影没入虚空,赵无羁神色骤凝,重瞳如电,投向前方那道煌煌气运结界。
他蓦地并指掐诀,神色骤凝,眉心灵光骤然亮起。
重瞳如电扫视间,血月光华直刺那道煌煌气运结界深处。
“招来!”
他剑指如电点出,霎时天地变色。
招来术的玄光化作万千金丝裂空,每一根都缠绕着截道真意,如天罗地网罩向结界。
金丝所过之处,虚空扭曲震颤,竟将方圆千里的地脉灵气尽数抽离,凝成实质的玄黄巨龙。
“搬运!”
未等前术威能尽展,赵无羁左手掐搬运诀,凝成移山之势。
两重地煞术相辅相成,在结界表面激起万丈金光。
“轰!!”
两种术法灵光同时穿透结界,如星河倾泻撞击在那截千丈根须之上。
建木纹路次第亮起,竟将术法威能尽数导入地脉。
霎时地脉震动,气脉共鸣,却见那根须纹丝不动,连一片木屑都未曾剥落。
“嗯?”
赵无羁瞳孔骤缩。
在他重瞳视野中,那根须每道纹理都延伸出万千气运金线,与九州地脉紧密相连。
而被缠绕的冀州鼎更是宛如鼎足与根须生根一起,鼎耳处蟠螭纹吞吐玄黄,将搬运之力尽数化解,无法撼动。
“居然无法动弹分毫?”
他眸中血月轮转,看出这建木根须已与九州气运浑然一体。
莫说此刻的术法威能,便是化神道君亲至,恐怕也难以撼动这贯通天地的神物根基。
“麻烦了”
赵无羁剑眉微蹙,袖中突然飞出一尊青铜方鼎。
鼎耳蟠螭纹吞吐玄黄之气,正是得自古遗迹的人皇鼎豫州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