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严岚面色骤变,突然檀口微张,一道精血如箭喷在碑面。
血珠触及镇海碑的瞬间,灰雾骤然化作血色纱幔,硬生生抵住四散的雷链。
“师伯!”
赵无羁瞳孔骤缩,只见严岚雪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娇躯摇摇欲坠。
那一口精血,似蕴含她三成元气,乃是金丹之血!
“还愣着作甚!快炼化”
严岚厉喝一声,红唇边血痕未干,纤指却已再度掐诀。
血色雾霭如活物般缠上鼎耳夔龙,竟将喷吐的雷光暂时封住。
“炼!”
赵无羁再不迟疑,咬破的指尖凌空勾画,施展符水术配合炼化。
精血登时在虚空凝成道道血色符咒,如锁链般层层缠绕鼎身。
“铛!!”
青州鼎爆发出惊天震鸣,鼎腹风暴云纹疯狂流转。
四角雷鸟浮雕竟同时睁眼,迸发的电光将血色雾霭撕得支离破碎。
“呃!!”
严岚闷哼一声,踉跄倒退三步。
镇海碑剧烈震颤,碑面灵光都在逐渐黯淡。
就在雷光即将反噬的刹那.
“赦!”
赵无羁突然暴喝,三大金丹在丹田内烈阳轮转。
澎湃灵力如江河决堤,符水术竟将九道血符硬生生烙进鼎身!
“嗡”
青州鼎震颤渐弱,鼎身风雷纹路次第亮起青光。
最终发出一声清越嗡鸣,化作三寸小鼎落入赵无羁掌心。
这时,他才察觉,就在炼化了青州鼎的同一刻。
识海内的第五枚阳珠也是突然躁动,竟同时点亮了两组蝌蚪文。
尽管还未彻底引出这两门新的地煞术。
但海量玄奥感悟也如醍醐灌顶。
赵无羁只觉恍惚间似见云海生雾遮天蔽日,又觉大日轮转隐现无常。
“青州鼎号称风雷之鼎,得之可掌控天象,莫非是给我引出了布雾、掩日亦或暴日术?”
赵无羁沉吟思索,看向掌心滴溜溜旋转的青州鼎。
鼎身风雷纹路流转间,操控天象的诸多玄妙已了然于心。
“有此鼎相助,惊雷枪、迷魂扇等法宝威能当可暴涨三成.”
他眸光微闪,正自思忖间,忽闻一声轻叹。
“终于是成了”
严岚嫣然一笑,却突然双腿一软。
红裙如凋零的瓣委顿在地,俏脸苍白如纸,连唇色都褪去了血色。
“师伯!”
赵无羁箭步上前,将她扶起,触手只觉玉臂冰凉。
不由眉头紧蹙:“何必拼到这般地步?”
严岚倚在他臂弯,染血的唇角却勾起妩媚弧度:“说好了要帮师侄师伯自然是要尽力到底”
她气若游丝地眨了眨眼:“不然,岂非显得师伯很没用?
何况,要炼化大禹九鼎,本就困难,否则,你以为黄裳为何这么需要我的助力?”
见赵无羁神色凝重,她忽然轻咳着凑近耳畔:“师侄若是还内疚”
温软气息拂过耳际:“不如.多给师伯扎几针.补补元气?”
“师伯你”
赵无羁摇头失笑,手掌虚抬又落下,终是扶着这不安分的师伯在湖畔青石坐下。
指尖搭上她的皓腕时,眉峰隆起:“经脉郁结,气血逆行,金丹竟都不稳。
若不及时调理,师伯突破金丹后期怕是要再拖延三载。”
“那还等什么?”
严岚红唇轻勾,佯装浑然不在意般的大大咧咧之态,素手突然扯开半扇法袍。
烈焰红裙如瓣垂落,露出光洁如玉的背脊。
侧面惊鸿一瞥的雪白弧度,在暮色中泛着瓷光。
“呃”
赵无羁呼吸骤滞,却见严岚已自顾自盘坐调息,青丝垂落间,纤长睫毛如蝶翼轻颤:“愣着作甚?师伯又不是第一次让你施针.还傻看着?”
“呼!”
赵无羁长吐一口浊气,内心苦笑。
他本是想说,其实以医药术也能治疗的。
不过,想到师伯对扎针的酷爱,当下也唯有成全。
“嗖嗖!!”
他手腕一动,二十八枚金针从他袖中鱼贯而出。
针尖轻颤如星斗列阵,在暮色中划出璀璨金线。
“周天刺穴.”
第一针落在风门穴时,严岚雪背骤然绷紧如弓弦。
随着金针次第没入要穴,她纤指无意识绞紧裙角,指节都泛起青白。
喉间溢出的呜咽似幼猫挠心,尾音打着颤。
“嗯”
当针尖触及肾俞穴时,她更是浑身战栗如过电,红裙下摆漾开层层涟漪,露出半截凝脂般的小腿。
“师伯忍着些。”
赵无羁剑眉微蹙,指间金针如拈拂柳,配合医药术一起施针。
每落一针,便有青紫郁气自针尾蒸腾而出。
严岚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却咬唇轻笑:“谁要忍着嗯.”
话音未落,她突然如遭雷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