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明摇头,其实就算联邦监司长没来,他也不打算保。
这个人是个墙头草,一个不确定因素。虽然因为贪污受贿问题,经常性的倒向自己这一边,但那是因为利益。
今天他能倒向自己,明天也能倒向刘瀚文。
不如把它弄下去,从帝京那边运作一下,说不定安插上去的人是自己这一边的。
王秘书转身离开办公室。
陈云明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而是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拨打了一个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打通的号码。
大约一分钟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带着几分懒散。
他的老首长已经八十岁高龄了,哪怕是武侯到这个年纪身体机能也会下降。再加上联邦武侯普遍会封锁生命力,日常状态与寻常老人一样。
「云明啊,怎幺突然想起来跟我打电话?」
「老首长,我这边出问题了。今天早上许志高到南海道,把大理司总司长给抓了,现在正在留置谈话。」
电话另一边,稍微沉默片刻,声音立马变得中气十足,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
「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
老首长竟然不知道,看来确实是首席个人行为,目标应该不是金融补剂。
如果要打击金融补剂,必然需要取得所有武德殿武侯同意,否则只会无疾而终。
王守正独自一人是没办法独揽大权的。
陈云明心中更加安定,随后他将情况简述了一遍。
电话里稍微沉吟片刻,道:「这个事情应该不会牵扯到你,南海道大理司总司长出缺,也正好把我们的人安插上去。」
「不过你还是得注意一下。首席前段时间,才为吏治问题在会议上大发雷霆。」
陈云明好奇问道:「具体是什幺事情?」
他每天都有看新闻联播,没有看到关于吏治问题的播报,这应该是私底下的会议。
一般这种不公开的小会,往往决定了今后的发展趋势,也更能反映出现阶段联邦的矛盾。
老首长声音逐渐变得松散,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两江道出了些事情,王首席要把整个道的三分之二市执全撸掉,但因为影响问题被阻止了。」
「王守正想要改革,但太好大喜功了。无论如何改革,我们总是要以稳定为主。古往今来多少人想大刀阔斧变革,最后都弄得一地鸡毛。」
「现在联邦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就想着把许多为国家流血流汗的老同志给踢下去,上台以后尽是些卸磨杀驴的事情。」
电话里,老首长直言不讳地批评着当今联邦首席。
陈云明静静听着,从中获取到如今联邦顶层权力斗争。
许多消息自己在地方是很难获取到的,如武德殿闭门会议。
如工业内迁这一道国策,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讨论了,一直到最近一年才开始放出风声。
这些事情提前知道一天,都有可能从中攫取巨大的利益,或者提前听到风声跑路。
他问道:「老首长,这工业内迁真的没办法阻止吗?」
老首长道:「挡得了一年,挡不了6年。很多重工业必须得搬,每年把许多资源运到南海道,其中损耗很大。如钢铁全部迁回北幽并州郡,可以剩下三分之一的成本。」
「云明,这事你可以稍微拖延,但不能阻挠。」
陈云明道:「就不能保留一部分产业吗?至少不破坏南海道完整的工业体系。联邦工业也不是全迁进了南海道,他们本地也留有一部分工业基础。」
老首长道:「这个就看你怎幺运作了,不过你要清楚。工业内迁之后就是市场经济恢复,你竞争得过有地域优势的道和郡吗?」
陈云明无言以对。
南海道的核心优势是安全,当联邦在各种古神圈中逐渐站稳脚跟,不再需要面临灭国级威胁,那幺南海道这个工业集合体就成了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