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连锁殉爆发生了!
堆放在周边的油桶被点燃,化为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
整个码头西侧被一片狂暴的火海瞬间吞噬!
连附近几个泊位上的小型炮艇也被这恐怖的能量波及,直接被掀翻点燃!
王伟从座舱侧翼回望,那朵由他亲手种下的巨大火焰蘑菇云,翻滚着吞噬着一切。
即使在高空,强烈的气流也让战机剧烈颠簸。
天空之上,其他中国战机也纷纷俯冲投弹、或者用机炮精准扫射。
俯冲轰炸机的尖啸声、炸弹落下时的「嘶嘶」声、机炮弹丸撕裂帆布顶棚和穿透简易工事的「噗噗啪啪」声连续响起。
伴随着地面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和美军、韩军士兵绝望的哀嚎,构成了一曲残酷无比的死亡交响乐。
「好机会!」
王伟捕捉到战机又再次俯冲,精准地对一个正在转移的韩军迫击炮阵地实施了毁灭性的「舔地」攻击。
炮弹弹犁过之处,血肉横飞,炮管扭曲。
一时间,港口内守备的一个连美军和一个营韩军都被打的哭爹喊娘。
………………
硝烟弥漫、火光冲天的港口守备司令部地下掩体内
空气里混合着硫磺、烟尘、血腥和人体组织燃烧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无线电里充斥着各阵地指挥官惊恐绝望的呼救,大部分已经失去了联络。
「反击!给我反击!」
「该死的!」
「我们的岸防炮呢!?」
「那些该死的重炮都是摆设吗?!」
「给我想办法瞄准那艘最大的中国战列舰,给我打!」
「集中火力,打沉它!」
「还有支援,我们需要支援!」
「求援信号不是发了吗?援军什幺时候到?」
戴夫中校拿起话筒,手臂因极度的紧张和愤怒而剧烈颤抖的吼道。
绝望中,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翻盘机会。
只要能击沉那艘中国巨舰,就能极大地打击中国人的士气和炮火火力,为残存部队争取到布防滩头的时间。
然而,无线电另一端传来的声音却像一盆冰水,将他仅存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
「Sir,不行啊!」
「我们…………我们已经试过了!」
「我们的最大口径203岸炮最大射程勉强能打到它的位置边缘!」
「但…但在那个距离上,精度完全无法保证!」
「而且……而且对方的炮火覆盖精度太高了,暴露的炮位几乎第一时间就会遭到毁灭打击!」
「我们试过两次,两门炮都……都完了……」
「除非那艘中国战列舰再靠近一些!」
「否则我们的炮,根本够不着它!!」
负责岸炮群协调指挥的汉克少尉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言喻的绝望的喊道。
「What the FucK!?」
戴夫中校的身体猛地僵住,如同被最粗的冰锥刺穿心脏。
他一把夺过旁边副官手中的望远镜,不顾掩体观察窗随时可能被弹片击中,猛地探身出去,死死盯住远方海面上那道钢铁巨影。
在那片混乱的烟尘和水幕中,中国战列舰巍峨的身影依旧清晰可见。
它的主炮塔还在有节奏地旋转、俯仰、喷吐着致命的光焰!
一股极其荒谬、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戴夫中校的脊椎一直窜到头顶!
「这不可能!」
「荒谬!」
「我们才是美军啊!」
「我们是拥有世界最强火力和投射能力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军队!」
「只有我们的战列舰和航母在别人的海岸线上肆无忌惮地倾泻炮火!」
「而如今,我竟然在自己的岸防要塞里,听到了美国的炮打不到中国战列舰?」
「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戴夫中校顿感耻辱的吼道。
一种巨大的挫败感和现实扭曲感让戴夫中校大脑一片空白,望远镜差点从他手中滑落。
「Sir!小心!」
美军副官猛地扑上来将他拽离观察窗。
几乎就在同时,一发舰炮发射的杀伤榴弹在掩体外猛烈爆炸!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地下掩体剧烈摇晃,顶棚簌簌落下大量尘土和碎石。
戴夫中校被重重摔在地上,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
与此同时,军舰左舷的观察平台上
伍万里、雷公、平河、刘汉青、高大兴、余从戎等人并非亲自在炮塔战斗,却被这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近距离震撼着神经。
脚下的巨舰每一次齐射,都伴随着整个舰体剧烈的颤抖,如同钢铁巨兽的心跳。
「我的个乖乖……」
「当年老子带着突击营在松岳山钻地道、拼刺刀,打掉一个美军陆炮阵地都觉得够本了!」
「今天这……这他娘的打的是啥?!」
「这炮管子……怕比咱们当年所有炮筒子加起来都粗十倍!」
高大兴眼前回闪的是松岳山泥泞的战壕和单薄的迫击炮,忍不住感慨道。
雷公此刻双手也紧紧握着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略带花白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饱经战火沧桑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嘿,这动静……比老子当年在松岳山上,指挥那些辛辛苦苦扛上去的宝贝山炮响得可带劲百倍都不止!」
「海军好啊!」
「咱们新中国的海军真他娘的成势了!」
「够劲!给老子狠狠轰!」
雷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震撼道。
平河和刘汉青并肩而立,没有大声呼喊,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激动。
「刘政委,从汉江血肉横飞的阻击战到仁川港的夺舰血战,再到今天这这火力铺盖!」
「家国海军雄师……今日得见啊!」
平河震撼的愣了好几秒,这才低声对刘汉青道。
「是啊!」
「战舰炮声隆隆,震碎的是列强欺辱的旧梦!」
「港口火光冲天,照亮的是咱们站起来的尊严!」
「值了!这血,没白流!」
刘汉青重重地点了点头,眼角竟有些湿润的说道。
「雷公!听见没!看见没!」
「这仗打的!这炮弹飞的!痛快啊!太痛快了!」
「咱们刚入朝那会儿,哪敢想咱也能有今天也能这幺炸美国人?!」
「海军的同志们加把劲!炸!」
「继续炸!把这帮美国鬼子的魂都炸飞咯!」
余从戎扯着雷公的胳膊,恨不得把他耳朵震聋的激动道。
雷公此刻没再说话,但攥紧的拳头和挺直的腰板,无不透露出一种为日益祖国军力强大的深深自豪和底气。
「万里号,万吨巨舰,超远炮击……」
「咱们终于也有自己的海上长城了!」
「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力量!属于新中国的海军力量!」
伍万里低声念着,嘴角在周围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勾勒出一个无比自豪的弧度。
「伍万里同志,炮击快要结束了,接下来的登陆作战就看你们的了!」
萧振华走来,看着伍万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道。
「放心吧萧首长,炮火支援到这份上了,不可能打不赢!」
伍万里闻言,当即朝着萧首长回敬了一个军礼,便带着钢七团骨干朝远处走去。
正当伍万里与雷公、余从戎等钢七团骨干快步走向登船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却带着一丝急促的声音:
「伍万里同志!请留步!」
伍万里身影一顿,这声音他不久前才听过。
只见荣雪凝不知何时摆脱了随从,从舰桥侧翼的舷梯快步跑下,精致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微喘着气奔至伍万里身前。
她的脸上再不复之前的冷艳,而是多了一丝急切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荣小姐,有什幺事情吗?」
伍万里眉头微蹙,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荣雪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怀里飞快地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
素手微颤,她小心地从中取出了两枚泛着历史光泽、保存完好的邮票。
那邮票品相极佳,印着清晰威严的大清蟠龙图纹,显然是极为罕见的大清龙票!
更难得的是两张龙票一角都用极细的朱砂印着一个小小的、繁复的「荣」字暗记。
彰显着其不仅价值连城,更是荣家嫡系的重要信物。
她将其中一枚珍重地塞向伍万里手中,指尖带着一丝冰凉。
「拿着这个。」
「以后,任何时候,你想找我,或者需要荣家的力量做点什幺……」
「带着它,或者派亲信带着它,任何荣家的产业,门房管事不敢挡你,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锦囊中残留的冷冽馨香混合着她微汗的气息,随着邮票一同被塞入掌心。
伍万里心头巨震,这信物的分量太重了!
「荣小姐!这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