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情报和参谋部的推演预测,以美军火力全开的作风,大概是48小时左右。」
「当然,如果美军省着打那就没办法预测了。」
刘汉青说道。
「他们可不会省着打慢慢磨,美陆军一师现在肯定比我们还急。」
「我们钢七团还剩多少战士?」
伍万里问道。
「除去雷公的炮营外,能直接投入前线战斗的也就一千八百战士了!」
「哦对,万里你的警卫连也还有几十个战士。」
刘汉青叹了口气,说道。
「一个大加强团现在倒是打成了李云龙首长当年的基干团啊……」
「近两千战士对战近万美军精锐,这一比五的兵力差距,有点难打咯!」
雷公闻言,双眸闪过一丝凝重,抽了口旱烟袋说道。
「再难打也要打!」
「咱们钢七团不相信有完不成的任务,不相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全体听令,我做如下部署!」
伍万里将手中雪茄一扔,大声喊道。
刹那间,钢七团众骨干噌的一下都站了起来。
「平河,你率侦查营驻守仁川外围防线!」
「我会给你大量的冲锋鎗机枪迫击炮巴祖卡,给我放开的打,弹药随便用!」
「顶住前期后,我会下令让你转入仁川城区,节节抵抗和美军打巷战的!」
「余从戎和高大兴,你们继续在松岳山修补地道和工事,准备死守!」
「雷公,将松岳山的炮火集群和防空体系搭建起来!」
「另外,准备好大量的燃油,燃烧弹在松岳山。」
「我和指挥部全体人员也集体迁移到松岳山,都一起光明正大的过去!」
伍万里说道。
「万里,光明正大的过去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美军在仁川说不定还有残余的特务,到时候肯定会知道的。」
刘汉青闻言,低声提醒道。
「要的就是他们知道!」
「你们以为美军只要攻克仁川那幺简单吗?」
「拿下仁川至少军事上的需要罢了!」
「而我这个害的美军舰队覆灭,企业号航母和密苏里号战列舰被缴获的『罪魁祸首』,他们肯定也要拿下的。」
伍万里深吸一口气,说道。
「燃油,燃烧弹,还有万里你亲自到松岳山……」
「你是要在松岳山和美陆军一师最终决战!」
「而我们的防守力量加上工事地形也不够,无法真正的打赢美军。」
「除非……」
「一场覆盖整个山脉的大火!」
「万里,你连自己都当成诱饵放进去了!?」
刘汉青说着,逐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伍万里喊道。
「以身入局,才能胜天半子啊……」
伍万里双眸闪过一丝坚决,豪气冲天的说道。
此言一出,余从戎等人都是心中一震。
跟着伍万里他们艰难过,生死一线过,可就是没窝囊过!
钢七团永远都是志愿军最锋利的一把钢刀,每次都在最关键的位置直插美军心脏。
「万里,你不用给自己太大重负的,压的你喘不过气来。」
「丁伟他们的12军,也可以和我们一起绞杀美陆军一师的呀!」
「你何必用自己的命去赌……」
刘汉青闻言,低声说道。
「汉青,虽然钢七团的胜仗一个接一个的打,但我没有忘记美军的真实实力。」
「看看汉城方面的战报,丁伟军长的12军和美陆军一师在汉城附近打了那幺久,战果如何呢?」
「自身伤亡近四千,歼灭美军一千!」
「钢七团的战斗力是汇集了志愿军最精锐的一批基层军官和最精良的强大火力堆出来的!」
「别的军队的老班长,在我们这都可能只是个兵啊!」
「我们不能把所有军队都当成美械钢七团来期望。」
「拿着三八式步枪,子弹都不够打,迫击炮都是师级重火力,这才是常态。」
伍万里叹了口气,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禁一阵沉默。
说句实话,要不是有伍万里这个开全图挂的指挥官在,钢七团就算全美械精锐都打不出之前那些战绩。
不能因为伍万里一直大胜,就把大胜当成大白菜了。
哪一次不是险象环生,全力拼杀。
就说空军,伍万里这里要空中支援的时候就没被拒绝过。
可其他军呢?
可能有些一次空中支援都没有享受过!
弹药也一样,不是谁都能打富裕仗的,吃的都不够才是志愿军常态。
「万里,我最后提醒一句。」
「烈焰升腾的松岳山可和之前那样的松岳山不一样!」
「火势燎原之下,钢七团那幺多人,可能都会有人走不掉的。」
刘汉青沉默许久,这才说道。
「诶……」
「等打到最后撤退的时候,估计也没剩那幺多人了,走得掉的。」
「我伍万里会当最后一个走的人。」
伍万里挣扎片刻,点明道。
众人闻言,都不禁心中一疼,但都知道伍万里说的是事实。
「我伍万里不是国军的某些将领,手握精锐却只想着保存实力。」
「享受了最好的精锐兵员和武器弹药以及空中支援,就该肩负起重任!」
「打完这仗之后,无偿得到的米格战机生产线也该生产出战机补充中国空军了。」
「到时候,咱们或许就不用打的那幺艰难咯。」
「将方案报给志司,各自都下去执行吧。」
伍万里挥了挥手,下令道。
「是!」
钢七团的众骨干闻言,连忙应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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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文工团驻地
12军政治处主任安长森踩着结冰的台阶走进临时排练室时,正看见女儿安静在补一件磨破袖口的军装。
炭盆里几块碎煤渣将熄未熄,姑娘冻得发青的手指捏着针线,听见脚步声猛地擡头,针尖在指腹扎出个红点。
「爸!你来了!」
安静擡头看见安长森,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心中一阵惊喜,慌忙把手指含进嘴里。
「炊事班老张偷偷给留的烤土豆,还热着……」
她又想起什幺似的,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安长森说道。
安长森没接土豆,而是看了看女儿的手。
只见纤细的玉手处冻疮裂着血口子,掌心还有练手风琴磨出的茧。
「文工团棉衣配额不是增加了?」
他喉咙发紧问道。
「我给伤员了,他们那里还不够呢。」
「您胃不好,别总吃炒面糊糊……」
安静抽回手,把土豆硬塞进父亲兜里,话没说完就被安长森拽到炭盆前。
「你呀,总是想着别人,却不照顾好自己。」
「之前在缉安车站,把自己的围巾和棉衣是给了那个叫伍万里的小子吧?」
「结果自己冻的,发了一夜高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