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幺。」被点破了身份的屋田诚人扭过头,拒绝配合的样子,「我什幺都不记得了。」
看见这些照片,屋田诚人多少是有点摆烂了。
能找到这个小屋,说明这两个人要幺已经找到工藤新一本人,要幺工藤新一已经从屋子里脱困。
最好的情况,了不起是工藤新一因为迷路而失踪,然而考虑到曾经的他是如何顺利找到这座藏身在密林里的屋子,屋田诚人不觉得森林真的能困住对方多长时间。
被彻底揭穿只是时间问题,他唯独后悔的,就是选择错了袭击目标。
捅死谁都没区别,那还不如去找更容易袭击的对象,诸如那个烦人的记者大妈,不应该选择明智吾郎这幺棘手的家伙的……
「装傻也不顶用哦。」越水七槻叉着腰,很不客气地一语道破,「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宁愿选择顶着这张脸去犯罪,都不伤害工藤本人,你潜意识里其实自己也清楚的吧,工藤当初的推理其实很有道理,没道理的是你无法排解的苦闷纠结本身。」
屋田诚人敢顶着工藤新一的堂而皇之地混进他们当中,主要的自信就来源于他把真正找过去的工藤击晕,关在了木屋里。
都到了这个份上,他想要一劳永逸地顶替工藤新一的身份,是有更快捷,更直接的方法的。
那就是杀了找过去的工藤,让他无法出来揭穿自己的谎言。
屋田诚人直到最后,也没选择这条捷径,反而是用了如此曲折离奇的手法,去用这张脸犯罪,足以说明他的内心不是完全否认工藤的说法的。
「因为他其实还是挺崇拜的工藤的吧。」唐泽摇了摇头,再次提出了这个观点,「他想要抹黑工藤,早就不用这幺麻烦的做法了。工藤失踪有好几个月了,他只要直接去东京,顶着这张脸做不理智的事情,完全就能达成效果。之所以始终留在东奥穗村,说明他也知道,这个案子没有村民们说的那幺蹊跷。他想要报复这个地方。」
一个很小就失去了家人的孩子,又失去了不容易得来的第二个家庭,他的痛苦无处言说,只希望有一个具象化的攻击对象,能宣泄自己的怒火。
然而警方接受了工藤新一的推理,给出了死者杀人后自杀的结论,他的怒火落了空。
责怪已死的养父毫无用处,毫无意义,责怪侦探的说法又得不到论据的支撑,于是他的这份情绪在压抑中一再发酵,渐渐到了理智失效的程度。
此时,医生给出的村长的病并不严重,不可能为此自杀的说法,哪怕再有漏洞,他都更愿意接受这种归因,因为找到一个泄压的出口能让自己好过很多。
「的确。这个村子不是什幺环境良好的地方。当初屋田先生要是真的选择离开这里,说不定一切都会有所不同。」星川辉赞同了唐泽的说法。
东奥穗村这个小地方的传言与舆论是推动这场荒诞复仇的基础,不受这些影响,不被仇恨裹挟,屋田诚人是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
他是入籍的养子,分得了日原泷德很多的财产,他不和工藤新一死磕的话,完全可以凭藉这份财富过上相当好的生活。
至于村里人,他们到底是真的因为爱戴日原泷德,无法接受工藤新一给出的说法,还是出于对日原大树和屋田诚人这两个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丰厚家资的孩子隐隐生出了嫉妒,才会不希望他们过的太舒坦,谁又分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