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这么说着,脚上用力,把已经倒在地上的椅子踩得更倾斜了一点,将板仓卓的脸直接怼在了地毯里。
已经顾不上狼狈不狼狈的板仓卓立刻将凑到了嘴边的药片咬住,连着一些地毯上的毛絮一起含糊地吞了下去。
一直到他将药吃完,从那种濒死的发病状态恢复过来一点,唐泽才凑过来,弯下腰,按了按板仓卓猛烈起伏的胸膛。
不是严重的心梗,只是情绪起伏加上状态不佳导致的心律失常。
那就问题不大。
放松下来的唐泽更松弛了一些,面带微笑,将被他丢的远了一点,没有被板仓卓吃进去的那粒药片碾碎,然后抬起脚,踩住了板仓卓的脑袋。
“你还有 ,把要做的最后的修改做好。拿不到东西的话,板仓先生,我的做法就没有现在这么温和了。”
板仓卓感觉到药片的粉末落在脸上,混进了因为情绪和病痛挂了满脸的汗水当中,只觉得脸颊一片刺痛。
压住他脑袋的这只脚没有使用多少力气,但却好像压在身上的巨石,让还没从濒死的恐惧和苦痛中缓过神的板仓卓有一种被铁钳压住呼吸道的窒息的错觉。
在这种恐惧的笼罩中,除了用尽全身力气,忙不迭地点头,他没有办法做出其他回应了。
“这就对了。”唐泽直起身,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就说好了,最后的 。要努力工作,才对得起报酬哦。”
他把板仓卓飞出去了的眼镜捡起来,替他戴回被冷汗打湿的脸上,装作看不见对方那看鬼一样的表情,将他的椅子拽了起来。
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鞋底,唐泽把它往后一抛,转头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那双尖锐的崭新牛津鞋踩在酒店的地毯当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的板仓卓连扭头去观察都不敢,只能用眼角余光瞥着面前的屏幕,看着上头变形的反光。
房门打开,房门关上,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在门锁重新合上的瞬间,板仓卓感觉到身上捆着自己的绳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断了一样,骤然松弛下来。
顾不上其他,他挣扎着,慌乱地扯去了身上绳子,顺着椅子瘫软了下去,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脸上的眼镜有点歪斜,汗水混合着泪水令他本就不甚清晰的视野更加模糊,板仓卓压抑不住情绪,终于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悲鸣和啜泣声。
太恐怖了,那些人,他就知道……太恐怖了……
恢复了体面侦探形象的唐泽拿出手机,看诺亚给出了确切的“板仓卓没问题了”的回复以后,才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外走。
对板仓卓这种家伙,他称不上喜欢也称不上讨厌。
不算多么高尚的家伙,身上还有很多技术工作者的傲慢和不良作风,确实也利用了自己的工作履历,诓骗了一些甲方,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板仓卓真的罪不至死,唐泽赶来这一趟其实是为了救他的。
由于鸽了朋友太久,鸽到对方一点就炸的时候,又惹到了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