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连语言都不通,一直到被赤井秀一送出日本,也不会说多少日语,她这样浮萍一样的女人,带着一个不敢被男方知道的私生子,会过上怎样的生活想都想得出来。
而没有正常家庭、也没有多少钱的星川辉,在日本这样的校园环境里会过上怎样的生活,唐泽都不需要发挥想象力都能猜测到。
得不到照顾的孩童注定是同龄人中的异类,孩子们的善和恶都很纯粹,本能和嗅觉也是一样,他们会非常迅速地分辨出与自己不同的人,各自组成小团体,完成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划分。这点,唐泽早就亲身体会过了。
星川辉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只好重新低下头。
“总之,我觉得我这样很好。”知道自己没可能在嘴仗上打赢唐泽,他干脆用很固执坚定的口吻,直接回复道,“在这里生活是很忙,是有很多事情,但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很喜欢怪盗团,很喜欢大家,也能帮上忙,这样挺好的。”
“哪怕是为了工作熬很多夜?”唐泽看他这么说,忍不住调侃一句。
“不熬夜,我也不太睡得好。”星川辉耸了耸肩,难得吐口说了句实话,“不知道是药物原因还是什么,我睡眠质量挺差的。忙碌一点的话,起码休息的时候比较轻松。”
“……志保给你的药,你没吃多少?”虽然语气是问句,唐泽说的时候还是挺笃定的,“不能讳疾忌医啊,不吃药你失眠怪谁呢。”
灰原哀来了之后,作为接受过实验的个体,星川辉理所当然的,也接受过她的检查。
结论是,他被药物控制住的神经即便脱离了影响,这毕竟是伴随了他多年的东西,留下的影响早就逆转不过来了。
难以矫正的情绪问题只是其中之一,被认知实验影响了的大脑过分的活跃带来的严重的噩梦以及失控的作息依旧如影随形。
“我不想依赖药物。”星川辉难得硬气地反驳了一句,“我已经依赖够久了。”
虽然理论上他明白,这次吃药是为了治疗,但是从对某些药物的依赖,转换成对另一种药物的依赖,他依然非常抗拒。
说的更直白一点,他已经吃了太多了,并不想保持长期吃药的状态。
“好吧。”唐泽走近两步,拍了拍他的肩,“别紧张,放轻松,我又没有非要改变你想法的意思。你觉得这样的状态让你适应,那就先这样吧。”
至于更多的……
“喂,要不要试着和我们一起出去旅行?不是以怪盗团的身份,而是用你自己的身份。”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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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抵达了事务所的星川辉就明白了唐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