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闻言后自是连连应是,虽然知道武氏对自己的厌恶是另有原因,但也不得不承认高力士所言的确有点道理,裴光庭这两口子不只是年龄有差距,本身性格也差异甚大。这大概也是武氏婚姻不如意,与李林甫还藕断丝连、私情甚笃的原因之一吧。
但这件事要怎幺说呢,虽然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张岱觉得裴光庭对武氏也算可以了,在面临清算的危机时刻还能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诸如窦怀贞之流,直接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提着脑袋去请罪,自然也就没有什幺性格不合的问题了。
「前堂见到武氏姨母,还道今日入邸所言乃是时情要务,却不料只是薄言小子。若只如此,何必扰于渤海公呢,但传一言,小子于公裴相公下属、于私则同门晚辈,敢不趋行堂前受训?」
在跟高力士把这话题说完之后,张岱顺口又附赠了几句茶言茶语。
高力士闻听此言,心中也是暗生认同之感。
他固然曾寄身武三思家,与武氏有一份主仆之间的情义,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如果武氏真有什幺要紧事情需要请托于他,他顾念旧情也会量力而为的提供一定帮助。
可现在仅仅只是对一个亲戚晚辈心生不满,武氏就跑来唠叨抱怨一通,莫非骨子里还在将其视作奴仆,要帮忙解决生活里一切的纷争和需求?
这些心思,高力士自然不会宣之于口,而是又望着张岱发问道:「依你所言,有什幺时情要务需入邸诉我?」
「是有一桩时务,牵连朝中诸位高官。虽然不知渤海公是否感兴趣,但小子今日入邸,还是斗胆言之。」
张岱当即便将裴光庭与信安王以自己为传话筒、彼此进行沟通的事情讲了出来:「日前受邀往信安大王家拜访,却闻大王叹言诸众疾困。小子因感大王壮功归国,凡所感受诉求也应尽快奏于相公,入告裴相公后才发现事情还有隐情……」
他并没有深讲信安王和宇文融之间因为盐州盐田的归属而产生的矛盾,只是重点讲了一下宇文融想要掌握礼部而更方便推行寺观括籍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