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起身迎向吕荷,口中微笑说道。
“哼,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一个阉人偏要学常人娶妻蓄子,可怜我那阿姊每去探望都郁郁寡欢、日渐消瘦,人前自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人后怕是还不如奴这人人厌弃的娼妇快活呢!”
吕荷虽然借了高力士的声势安家于此,但对那个暴殄天物的姊夫却没什么好印象,讲到此事便忍不住轻唾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世上哪有什么享尽好处却全无忧愁的人啊!”
张岱闻听此言,便也忍不住感叹道,脑海中泛起那位国色天香的吕夫人的面容,恍惚间又与面前的吕荷重合在一起,他心头一热便勾住这位眉眼五官都颇似其人的吕阿姨的纤细腰肢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怎会没有呢?六郎此夜深深怜惜,奴便是这人间享尽欢愉、别无所求的销魂人……”
吕荷手臂勾在张岱颈上,媚眼如丝、气息渐乱,整个人都热情扑来,口中呢喃道:“好郎君,让人等得心慌!”
张岱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问起昨日同来的宋浑,却还怀拥美婢大被同眠呢。于是张岱也不再去打扰,只说宋浑在这里的销都记在自己账上就好了。
这货好歹也给自己提了一个醒,而且其人还与李林甫同在鸿胪寺为官,知道能在自己这里讨到好处,必然也会对李林甫进行更加细致的观察。
再加上暗里安排的一个吉温,李林甫相当一部分言行都会直接暴露在自己面前,就算暗中再想用什么坏,他也能有备无患的从容应对。
至于宋浑所言,李林甫还想勾结宇文融的儿子来吞没自己在汴州的产业,这也须得留意一下。
宇文融的长子宇文宽也是一个子弄父权、贪婪无度的大极品,宇文融本身就喜欢行事高调、招聚宾客,而宇文宽较其父要更甚。
如果有好事者要搞一个京城四大公子之类的排名,宇文宽必定名列其中,甚至可能直接被推为首。
如裴光庭的夫人武氏所言,宇文宽每天在家里大宴宾客,招财纳贿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