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官兵骄狂使其,大扰台院办公,更损宪台威仪,下官请出告金吾卫,请南衙兵来驱逐这些狂暴军士!”
裴宽阔步走向裴光庭,一脸严肃的请示道。
裴光庭在想了想后便摆手说道:“暂且不必,我先出问霍公何事来扰,我又因何事遭其如此辱骂!”
讲完这话后,他又看了一眼张岱,旋即便沉声说道:“你留在署内,不要外出!霍公势力雄盛、意气勃然,此非与理论曲直之时。”
张岱闻言后便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傻大胆到凡事都要强出头,尤其王毛仲眼下这发狂挑衅的举动本来就透着一股癫狂不理智。裴光庭当朝宰相的身份还能令其投鼠忌器,至于张岱则就老老实实蹲在御史台里才算稳妥。
裴光庭交待完这些之后,便举步往北门行去,裴宽、王翰等几人也都阔步疾行于后。御史的选任虽然未必完全的公平,但只要能被选为御史,多多少少还是有几根硬骨头的,以挑战权威为能。
王毛仲来得太过突然的确是吓人一跳,但这会儿众人也都陆续反应过来,心中畏惧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恼怒,北门官威再盛,又怎敢来触御史台的霉头?
王毛仲还在外间不断的叫骂着,裴光庭昂首行出,向下望着王毛仲大声喝问道:“请问霍公何事来问?”
“你还有脸问何事?我儿如何恶你,竟被你指使奸贼构陷至死!”
王毛仲见到裴光庭行出,顿时变得更加暴躁,翻身下马而后径直来到裴光庭的面前,向其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才又怒声道:“张岱呢?让这恶徒速速滚出来!我儿此番若不能救,我必让这恶贼为我儿偿命!”
“死生为大,人命至贵!霍公权势虽雄,无掌刑宪,张岱亦非北门军士,纵有罪,应付有司,霍公无权决其生死!”
裴光庭直视着王毛仲大声说道:“至于令郎何事受刑,霍公应询有司。或觉案事当中存有怨情,朝堂外有肺石铜匦,宪台亦可纳状理讼。霍公率众而来,狂啸于外,是伸冤、还是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