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飞钱遭到触动,其他的事业必然也将大受影响,尤其是其他还需要进行长期投入的计划,将会变得步履维艰、难以为继。
宇文融这算是抓住他的命门了,张岱心中虽然警惕大生,但表面上还是一脸恭敬的说道:“宇文相公不只明察秋毫、且还专擅财计,下官又岂敢将事隐瞒。
不过是觉得与外州商贾共营事业实在不是什么体面事迹,借此赚取一些聚乐之资,又岂敢夸言于掌国财计的宇文相公面前而贻笑方家!”
“不然,你此计甚精妙,不只是能够为几家谋取私利,若再加匡正改造一番,甚至能够大益国事!”
宇文融讲到这里的时候,眸光闪闪发亮,望向张岱时也毫不掩饰其欣赏之色:“当年我在州闻此,便多有问询。且不说这财货飞渡关塞的便利,单单以此诱人以巨资托你,便是一桩巧思。尤其是在汴州这样的物货汇聚之地,你有如此丰厚本钱,若以回易食利,当真一本万利!
我门下使徒众多,其中不乏精干之辈,但却无一人能有如此精巧思路。张岱若能将公心凌于此心,假以时日,应居此位!”
说话间,宇文融回手指了指他的座位,意思不言而喻,对张岱可谓是赞誉不浅。
张岱心中自是不为所动,别说假以时日了,就算你现在推位让贤,我还指着飞钱哺育壮大其他的产业呢,也不能直接把这桩营生上交朝廷。
“宇文相公谬赞了,只凭小子区区一人,又如何能够作此事业。此事斟酌获允于渤海公高大将军,汴州诸富室财大气粗、岂等闲人等轻易能挟?下官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并饲以巨利才能勉强为事而已。稍有不慎,群贾哗闹于州中,显宦诘问于大内,也是战战兢兢。”
张岱也没有完全的揽功于自己一身,着重提及高力士等太监们在此事当中所发挥的巨大作用。而且这件事最大的得利一方还是在大内,飞钱所提供的准备金最终收款方乃是当今圣人。
宇文融如果想凭宰相权柄插手其中,那是在跟圣人争利,而且中间环节牵涉到许多的人,一旦搅闹乱了,可是很难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