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位英娘和阿莹娘子,各给一套钗钿臂钏首饰怎么样?往后长久相处,她们可是我的耳目和判官!”
县主之前便对张岱家事了解不少,这会儿便又开口说道。
张岱听到这娘子已经在给自己网罗管家帮手了,于是便也两手一摊笑语道:“那也由你。”
准备的礼物大幅缩减,倒也不需要再费太多时间收拾装车,几样礼物装了一车,县主也和婢女上了另一驾车,然后便对张岱摆手说道:“可以出发了。”
张岱率先策马行出王邸,诸随员也都纷纷跟上,而后县主仪仗从后方行出,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赶在正午之前出了坊,一行人往城南而去。
回望一下王邸众人与县主的华丽车驾,张岱恍惚间有种赘婿回门的错觉,这要之前县主准备的礼物全带上,那感觉就更强烈了。
此时的永乐坊张家大宅中也并不平静,家中自张说夫妻以下,一众族人和奴仆们全都站在宅邸门前,足足在街上排出一里多的长度。
“张燕公家这是何事?华堂大屋不处,合家上街列队。”
有路过行人看到这一幕后,不免大惑不解,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有知事者便笑语道:“张家有贵亲登门,他家次子不是尚主显贵?昨日便来通知,公主今日登门来拜翁姑,所以全家上街等候。”
“拜翁姑?哈哈,这翁姑街前熬到形容憔悴,来拜的新妇却仍踪影不见。张燕公显赫半生,结得好贵亲,白发暮年还要在宅前长揖后生!”
街上众人在了解原委后,都不由得大笑起来。张家升级成为皇亲国戚固然令人称羡,可是看到他们一家因此而人伦颠倒,却也不免让人幸灾乐祸、大笑不已。
一些张家族人仆佣听到这些讥笑声,忍不住便怒目而视,几个年轻子弟更是忍不住想要行出驱走这些闲人,但这里刚一迈步,便遭到家中长辈的喝阻:“老老实实恭候着,不得失礼!”
“显贵驸马一人享受,羞耻合家承担!某等又受其几分好,今要在街上丢人现眼!”
年轻气盛的族人们眼见已经是日上三竿,却仍迟迟不见公主仪驾入坊,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这公主也是欺软怕硬,她不敢训责六郎,专挑六郎不在家时迁怒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