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情况他也了解,李成裕倒是有几个女儿,但年龄最大的适龄女子还要比自己小上一岁,配他三叔倒还可以,这要由得张均娶进来给自己当后妈,那得多尴尬!
不过这李家也是没赶上好时候,张说对待亲友向来大方得很。当年大权在握的时候,直接便给他小姑的公公安排了一个太子詹事的三品官职。而今想和李家结亲,却只能给安排一个五品官。
商讨完这些事情,张岱便告退行出,听到客堂里仍然多有人语喧哗声,他也没有再返回去,径直回到自己的居室去,借着些许酒意登榻入睡。
只不过这一晚他睡的却不怎么踏实,一连做了好几个梦,而且这些梦都和云阳县主有关。
在这些梦境里,云阳县主或是化作飘然仙去的嫦娥,或是成为天河阻隔的织女,都是爱而不得的怨侣形象,搞得张岱在睡梦中都暗骂晦气,清早醒来时更是精神很差。
因为睡的不是很好,尽管已经醒来了,张岱还是躺在床上没有立刻起床,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些昨夜梦境中模糊的画面。
他对云阳县主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当年铜匦投书、夜闹皇城时在内医局初见那一幕,匆匆一瞥惊为天人。自此以后凡所见县主一颦一笑,全都在雕琢描绘脑海中那天人仙媛的形象,也让他心中情愫更深。
或许是因得失心太重,加上昨日县主那言语神态中的凄怨,使得张岱夜有所梦。如今再想起那情意缠绵却难相厮守的梦境,他的心情便不免更恶劣几分。
正在这时候,外间忽然又响起了喧哗争吵声,他披衣出门后,便见到丁青等几人正在院门外和几个豪奴大声叫嚷,对面那几人瞧着有些眼生。
“怎么回事?”
他迈步走到院门前,口中沉声问道。
“阿郎,这些人太过分了!他们竟要拆除后院一排厢舍,把舍内存物都抛出来了。”
丁青见张岱走来,当即便一脸愤慨的说道。
“这一位想必便是六郎,仆等乃是公主府中奴仆。公主、驸马月内便要搬回府上居住,以便就近侍奉翁姑,仆等先行入府收拾庭院,需从宅东辟一门户,以便车驾出入,并不是有意冒犯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