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疏远近,忠王分得很清,开口便要把河东王的怒气往张岱身上引。
张岱虽然不爽,但县主确是为他出头,河东王既然抗议,他自然也不能闭口不言。只是他这里还未及开口,便被河东王摆手制止了。
“大王心胸豁达,让人钦佩。但小王我却无这样的心境,大事小情,心中有数,也不需旁人教我!”
河东王却是不给忠王面子,开口直接回怼过去,旋即又望着神情仍自变幻不定的张垍继续追问道:“张卿思定没有?我妹她有错吗?张卿你这般处事对吗?”
“我家事如何处置,倒是无需细告于大王。但县主若觉得委屈,我自应致歉。雒奴,你代我去向县主……”
张垍受此逼问,眉头紧皱着开口说道,但话还没说完,河东王直将提来的酒瓮摆在他案上,旋即又沉声道:“张卿戏我?小王落拓无礼,识者皆知。今我入此,是听你耍弄话术来了?我兄妹一胎双胞,睚眦之怨我必百倍报之!眼下对你还留几分敬意,你若还要试探,今夜便让你开开眼界!”
“大王要我如何致歉?”
张垍听到这里,眸光也不由得闪了几闪,语调放缓几分,轻声问道。
“喝光它!”
河东王屈指敲了敲那酒瓮,这酒瓮容量约在一斗,其内酒水虽然不满,但也起码有两三斤。
皇家宴饮自然不是烈酒,这酒度数并不算高,并加了蜂蜜之类的调味,酒味也并不辛烈,反而有点像是风味独特的饮料,就连女子喝上几杯也压力不大,河东王提出的这条件倒也不算太苛刻。
不过这样一个方式羞辱性可是不小,因此张垍在听完这话后仍是皱眉不动。
河东王倒也没有完全的撕破脸,入席后所言都压低声调,别处虽见意态不善,但也没怎么听清他们的对话,当这会儿见到彼此有些僵持,都忍不住向此望来。
“唉,我正虑宾客增多、酒恐不足,多谢河东王相赠。”
忠王抓起案上盛酒的银勺,便要伸入酒瓮中取酒代饮,河东王见状后却冷笑道:“大王若患无酒,家中还有先父生时窖藏百斗,来日俱可献于大王。今日此瓮,非张卿不可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