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里说着话,又陆续有人被引了进来,有的张岱认识,有的则就没有见过,但是听其各自介绍、对其家世也都多有耳闻。
诸如年初省试时还折腾了张岱等人一番的吏部侍郎崔沔的侄子崔众甫,还有同为吏部侍郎的齐浣之子,其他人也多是当朝大臣家中子孙。
这些人年纪也多在二十岁左右,大部分还未获荫出仕,也有的已经担任三卫、估计是嫌宿卫之事太劳累,所以准备参加制举,换个码头上岸。
总得来说,大唐给予高级官员的福利是真不错,这些官员子孙本就享有国学二馆等顶级的教育资源,还有门荫可以获取出身。而就在前年封禅时,诸王公贵族、在朝高官又都获得加授一子为官的荣宠恩赐。
不过这些人官位高、俸禄也高,自然也就生得多,每一个官员都代表着一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总有用荫关照不到的地方,结果便又特意开了这么一场制举,给这些恩荫之外的官二代们一个上进的机会。
和李岘一样,当这些人见到张岱的时候,神态多多少少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制举因为是要考选非常之才,因此每一科通常不会选取太多人。张岱近年来风头正健,尤其年初刚刚获得科举状元,结果转过头来又参加这一场制举,这差不多等于提前锁定了一个名额,无疑会让竞争变得加倍热烈。
因为事关自己的前程,这些年轻人哪怕平日里对张岱有所推崇,这会儿望向他的眼神也是暗露幽怨,估计在心里埋怨他这个大手子到新手村来欺负人干啥!
张岱也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孤立了,众人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心内也不由得暗自一叹,这些人或在愿他抢占名额,但事实上谁是饺子谁是醋还真不好说。
如果没有他爷爷在背后的运作,估计都不会有这么一场制科考试,也不知道这些人在怨啥?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陆陆续续到来的公卿子弟们也有了四五十人。
这个数字在制科考试当中属于偏少的,因为一般制科考试参与人数都是众多,动辄一两千人。安排月底举行的草泽自举,如今门下省所收录的报名人数就已经达到了大几百,而分散在近畿各地的士人还在争分夺秒的入都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