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娘闻言后先是点头,旋即又向张岱问道。
张岱闻言后只是摆摆手,宋三娘看到这一幕后也不免暗叹这小子可比他祖父当年更薄情得多。
她调教出来的女儿温婉如水,邀欢谢宠的本领自是不俗,如今又是最得人怜的小娘初破瓜,这小子尝欢一宿便抽身而去,竟然全无眷恋!
不过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张岱又转身返回来向宋三娘问道:“请问宋三娘,艺馆女子初缠头,赠物多少才算得体?”
“是莺奴以此烦扰六郎?我这便去教训那恶婢!”
宋三娘闻言后当即便眉毛一挑,旋即便忿忿道。
“倒不是她,我只是心有好奇,随口一问。”
张岱闻言后便又摆手说道,宋三娘眼波一转便心有了然,旋即便微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六郎心怀已为公孙大娘的女儿所攫。风月女子初缠头,自此献艺的行情时价以此为标,缠头之资多寡俱由恩主……”
“宋三娘你这院舍于都下能作价多少?”
张岱听到这风月行规之后,心内便是一动,视线又将这院落打量一番。
“六、六郎是戏言罢?这、这……”
宋三娘听到这话后顿时一脸惊诧,原本还暗叹小子薄情,却没想到原来是自家女子不得其心意:“缠头之资,数匹绢缣足矣。若真豪施钱币,大可不必,一则作乱行情,二则风月女子也不配豪资厚舍啊,六郎不要冲动!
况那公孙大娘门下,女子年未二十是不许侍人的,否则一身苦学的艺能便都荒废了,那杜八娘子艺更高于其师,公孙大娘视之如命,更加不肯轻舍!”
张岱倒没有那么癫,闻言后便微笑道:“三娘放心吧,我今既未食禄,用度俱仰恩赐,也没有多少闲钱以资风月。莺奴那里给缣百匹作缠头之费,稍后一并着徒送来。”
“太多了,太……她哪值得六郎这么偏爱啊!”
宋三娘闻言后便连忙摆手道,待见张岱径直向外行去,她便又连忙追上去说道:“既得如此厚爱,自当衔环以报,自此后此女子专待六郎,无论六郎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