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手遮天张六郎

张说闻言后也面露些许尴尬,旋即便叹息道:“圣人确有叔侄并秀、不知择谁之语,但只是戏言罢了,无非赞我家教。你叔他庸人自扰,有此忧虑倒成了真正的‘不知腐鼠成滋味’了。”

讲到这里,他又乜斜张岱一眼,转再问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大父还是溺爱自己的儿子,心中自是子孙有别,不肯抬举你尚主求贵?”

张岱闻言后连忙摇头,开什么玩笑,我给圣人当女婿?

他倒不是瞧不上公主,关键是瞧不上这个老丈人,但凡换了一个别的皇帝,如果他有这样的机会,半推半就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可是唐玄宗这个家伙防亲如防贼,如果给他做了女婿,那么基本上就要和一些珍贵的政治资源说拜拜了,就算比他的儿子自由度高上一点,但也休想染指真正的权力!

别的不说,就他那个大女婿和大女儿,到了天宝时期,因聚敛而得宠的王鉷之子王准以斗鸡侍帝左右,过公主宅,驸马王繇望尘趋拜,王准挟弹命中王繇巾冠而折其玉簪,王繇不敢动怒,还要设筵使公主为之具食。

这说明什么?说明娶玄宗的女儿,还特么不如学斗鸡,这货越老越昏,跟他做亲戚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更何况,张岱也不是没有分寸。他今年以来虽然事迹颇多,但至今也不过只是一个白身子弟而已,指望这些便想尚公主,那也是做梦。

即便不说张垍所提的嫡庶之别,人家皇帝要在张家选女婿,那是因为感怀张说多年以来的辅佐之功和君臣情义,他老子张均在皇帝那里又有啥脸、能跟皇帝做儿女亲家?

张说见张岱脸上的确是没有什么忿怨和不甘之态,这才又叹息说道:“唉,近来居家日久,才知我家教确是有亏,户下诸子、俱非卓异之才。

你耶人事昏昏、好谋无计,你叔矫饰造作、举止轻浮,另有少息放养国学、仍未成器,但也远不及自强成材的佳孙。若非我孙,怕是免不了要自叹一身种血污秽难传……”

张岱闻言后便也附和着点点头,他虽然不想做驸马,但心里对张垍也是深感不满,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一言难尽,张说满肚子的阴谋诡计真就是传下来的不多。

张说瞧他这模样,忍不住瞪眼羞恼起来,但片刻后又是一叹:“张说之子若落拓不举,难免要为世人讥笑德衰泽浅。幸今有圣人垂顾关照,肯舍女垂幸,自是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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