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一人不管不顾,挥刀砍来,一刀将那亲卫劈成两段,险些剁了皇甫义的手指。皇甫义见状大怒,把手里两截断尸掷去,趁着对方左劈右拦将尸身劈成碎块,蹴步进身,忽地一掌从那亲卫胸甲头盔的间隙插进去,寸拳发力,一击轰碎那人的喉结。
见他两招就摆平了两名亲卫,老将也满意得擦擦嘴,抬手止住周围亲兵,甩手丢来一只狗腿。
“嚯,军门的手段会的不少啊,我算看出来了,你爹以前,大小也是个校尉。”
皇甫义也不答话,抓着狗腿就在嘴里啃。
老将点点头,拍拍肚皮,
“给他一把刀。这么能打,先做三年鹰哨。”
于是皇甫义也跟着身旁的亲卫一齐叉手,
“喏!”
用三张妖皮得了军头许诺,被收作灵武的军丁,便有亲卫领着皇甫义去库房取刀。
当然不止是灌钢的横刀,还有一身灵武的军服,束发的幞头,蔽体的袴衣,牛皮的战靴,遮风的大氅,磨刀的砥石,毛毡毯子帐篷锅,够吃三天的麦饭,每月领粟一石,每季领钱一缗,布三匹。
以前九边的宿卫都有三垣补给,参军还能领一副定制的明甲,现在自然没有了,至于弓弩陌刀步槊那种趁手的东西也是,要么你自己凑钱买,要么从死人身上扒,箭倒是可以领十五支,射完了一样还得钱。
当然皇甫义也不是真心来投什么军,他图的其实就是这点东西,有了灵武军的装束腰牌,问清他们的旗语号令,再盗一匹马,皇甫义自信可以畅通艮州无阻,一路潜到艮河。至于之后该怎么办,是找老祖求援,还是向剑仙求救,暂时也没想好。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赶了好远的路,总得先歇一歇,先赶到中原再做决定好了。
何况毕竟酒泉村也与世隔绝六十年了,谁知道现在人间是个什么情况,而且那道人也是玄之又玄的,话也不说清楚,以至于皇甫义连那个九阴山具体在哪儿都不知道,上哪儿访什么仙,问什么道去……
于是皇甫义打算暂时先在灵武军中住下,蹭点饭吃,顺便试着同贩夫走卒旁敲侧击,问问中原的情况。
“老冯头,新兵蛋子,你来带。”
“新兵也发来做鹰哨?”
“军主吩咐的。”
那亲卫丢下皇甫义就走,而半晌才有个老军卒披着毡衣从帐篷里爬出来,看来刚才还在睡觉。
“在下白义,跟我爹学过几年拳法,来军中谋个出身。”
皇甫义也抱拳唱喏。
老冯头挠头,
“嘿,还文绉绉的,你唱戏呢?去,煮把米来吃。”
皇甫义也不二话,就熟练得在军灶生火,把自己领的米给煮了,还加了几块里脊肉,从狼妖身上割的。
老冯头看他会生烟起灶,煮了肉粥还记得把火扑灭,点点头接过碗,
“看你年纪轻轻有点本事,还留在灵武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要投军就去南边呗。说不定还能搏个功名。”
皇甫义也和村里那些边军老兵混久了,自来熟得答道,
“身逢乱世,随波逐流,朝生暮死,谁也没个准数,还奢求什么富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