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也是四处征战,欺负大理、杀戮占城、侵犯广南、痛殴寮国但都是菜鸡互啄。
这回是真碰到会打仗的了。
骑着棕马的吴玠,在一群铁骑的簇拥之下,在战场的硝烟之中横穿。
他瞧见城墙外到处都架着云梯,冲车、炮车以及无数的步兵在不断前进。
四面人声鼎沸,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墙上无时无刻不在掉落人,既有在云梯上被击落的本部士卒,也有敌军被弩箭、石炮打下来。
城墙上的箭矢十分密,然而戴着宽檐铁盔拿着盾牌的突击士卒,仍然在云梯上缓缓往上爬,杀伤力有限。
不得不说,李朝如今,正处在他们国力最鼎盛的时候。
至少箭矢是真的多。
好在他们没有中原那种层出不穷的守城手段。
百十年来,尽是他们进攻别人了,尤其是红河两岸,更是从未被侵略过。
吴玠是真信他们发动了百万民壮了,城头上乌泱泱的,杀不尽射不绝,倒下一批又有一批。
他攻打过很多城池,但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的,可能就属这里了。
像这样的城镇,后续还有很多,吴玠感到有些烦躁,好在他很快就能压制住这些情绪。
在战场上巡视了一圈之后,吴玠回到围城工事内的营地上。军营里又多了许多伤卒,伤兵营里惨叫呻吟就没消停过,到处都在喊叫,十分凄惨。
这次为了防治瘴疠之气,带了很多军医,此时算是发挥了大用处。
吴玠走进一座帐篷里,见郎中与随军壮丁正在忙碌,其中一个士卒的盔甲被解开,郎中正在拿着剪刀剪开他的衣裳。
救人要紧,即使是吴玠来了,也没有人因此停下。
军医撕开那叫唤着的士卒的上衣,立刻骂道:「又有毒!交趾猴子心歹毒,在箭镞上都抹了毒药,这兄弟胸膛上的皮肉全黑了。」
吴玠问道:「什幺毒,有解药吗?」
郎中摇头道:「箭镞上各种毒药都有,服药无甚大用,伤口会溃烂!手脚上只能砍掉,这兄弟胸口受伤,只能剜掉烂肉,看他造化了!」
吴玠虽然年纪不算大,但也是常年带兵了,心硬如铁。
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在这里面,高声问道:「我们能用毒幺?」
「能!」
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吕知根虽然也是军医,但是他救人根本不积极。
光想着怎幺杀人了。
他是做药材生意的,整日里琢磨杀人报仇,真让他想到一些主意,赶紧说道:「吴帅!这些李朝人喜欢住木头房子,城中多是木屋。我们可以用石炮,把抹布用猛火油浸泡,裹着毒药烟球打进去。」
「既能让城中起火,还可以用毒烟杀人!要是能加上一点艾草、麻秆,烟更大,散的更快!」
「还有水源!他们城中的水源都是靠红河支流,在水里投毒,可以用的毒药就更多了!」
吴玠咽了口唾沫,看了这个人一眼,觉得有点眼熟。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前几日,说附近百姓藏李朝伤兵那军医幺。
没想到军医中,还有这种人才。
他马上说道:「很好,你不用在这救治伤兵了,我给你一队人马,听你命令,你去给我制毒。」
吕知根大喜过望,他走近了几步,对吴玠说道:「吴帅,攻城只需毒药烟球,放火烧城就行了。水源的事,我想先缓缓。」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