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姐夫去世已经有两三年,她既不回段家老宅住,又不愿意去香江享福,反倒留在了邱府,我觉得可能和那个汪遇有点关係。”
黄鹤闻言眼睛一亮,他之前找人问这事,也听过半段类似的,接著问道:“汪家汪遇?邱三爷,这个汪遇你晓得他现在在哪不?”
邱三爷不说话了,夹了一筷子牛肉餵到嘴里慢慢嚼著。
黄鹤把三张大团结推了过去,笑著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邱三爷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伸手把三张大团结按著拉到跟前,收起叠好揣到怀里,笑著摇头:“那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得黄老板自己去苏稽找去。
我年轻的时候听说,汪家遭了土匪,一家老小被杀了个精光,还被放了一把大火,烧的精光。
汪遇后来成了国.党大官,回来把高庙的匪帮给剿了,不接受投降,杀了个血流成河。从那之后,就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黄鹤听完嘴唇动了动,硬是把那句『妈卖批』给咽了回去。
不过三十块加一桌好菜,也算是换回了一个还算能用的消息,不算太差。
“黄老板,我听说你把邱府后边那间破瓦房都买下来了?还了八百块。”邱三爷美美嘬了一口酒,笑著道:“那破房子有啥用呢?又不临街,做不了门市,房梁都烂了,墙也要塌要塌的,给我都懒得要。”
“你懂不起。”黄鹤笑著摇头,起身出门:“邱三爷,你慢慢吃,慢慢喝,回头有啥子消息,你还来找我嘛,不会让你白跑的。”
“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回去明天吃不?”邱三爷笑问道。
黄鹤的眼角跳了跳,笑著点头:“打嘛,一会你喊服务员给你装就行。”
出了包厢门,黄鹤无奈摇了摇头,和外边站著的服务员交代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八百买个破瓦房,现在又要一万买个老宅院,你到底要整啥子嘛?”赵淑兰听完了黄鹤的话,语气中带著几分不满:“我们飞燕酒楼现在开的好好的,有钱把外立面喊木匠来重新刷个漆,整的巴適点,说出去还是百年老店,非得去弄个新店干啥子?”
“哎呀,老婆,我们飞燕酒楼这栋楼都有四十多年了。整体造型、布局那些都过时了,现在人家喜欢的是方方正正的水泥大高楼,外面贴上瓷砖,大玻璃,再掛上霓虹灯,那叫一个气派!”黄鹤手舞足蹈道:“你晓得噻,我们上回去蓉城,那个蓉城餐厅好气派哦。”
赵淑兰白了他一眼,撇嘴道:“你晓得蓉城餐厅秀了好多钱不?那是政府出钱出地修的大楼,拿来接待领导,承接大规模宴席的。水泥好多钱一方?建材卖好贵?黄鹤!你到底有没有算过?劳资也是服了你了!不管钱你就乱钱是吧?”
黄鹤笑眯眯道:“我也没想建那么大嘛,邱家老宅也就三百多平方,加上后边我们买的那个瓦房的地基,有个四百多平,先建一个小而精的当飞燕酒楼的分店。
一楼弄大堂,二楼全部弄成包厢,临江包间,还能看到一点大佛,位置好得很。我算过了,先把房子拿下来,我们可以边赚钱边修房子,有个两三年时间就能弄起来。”
“你想好了?”赵淑兰看著他。
“现在也不是我想好就能成,还要看邱老太会不会点头。”黄鹤摊手,“不过,至少我们有了方向,可以去试试,明天你陪我去一趟苏稽,找人问问看。
邱家老宅这个位置太好了,就算我们自己不修,一万块拿下,再过几年,也能卖个好价钱。”
赵淑兰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黄鶯在旁边把一盘瓜子都快磕完了,开口道:“老汉儿,我支持你!我觉得你这回的眼光还是靠谱的,那个位置的人流量真不错。码头上每天来往的客商挺多的,那个滷肉店那么难吃,生意都那么好。”
黄鹤得意的笑了:“是吧,我就晓得你的眼光隨我,也好。”
……
周砚跑完步回来跟老周同志下了三把象棋,然后去冲了个澡,把帐记好,把周日的宴席菜单琢磨了一下。
七个人,说明除了老熟人外,还有两位客人。
家宴,家里的保姆和司机应该是不上桌的。
邱老太大小姐出身,段语嫣也是含著金汤匙出生的,虽然不搞旧时代那一套,但和僱佣的佣人、司机还是会保持界限感,这点从他们来饭店吃饭时能看得出来。
那还是得拿出点真本事来的,不能给人邱老太丟了脸面。
滷肉得上,周日一早单独卤一锅,滷牛肉单独切一盘,卤猪耳朵和卤猪拱嘴拼一盘,卤素菜挑腐竹、豆乾和藕单独拼一盘,这里就有三个凉菜了。
凉拌鸡就算了,周砚做的也不够完美。
雪鸡淖得做一份,这是段语嫣唯一点的菜,肯定得让她回香江之前尝一回。
烧菜就做牛肉烧笋乾和红烧排骨,红烧排骨比较合段语嫣的胃口,她几乎每回来都必点,老年人和孩子吃著也合適。
麻婆豆腐可以来一份,豆腐常吃,但麻婆豆腐在嘉州,当属他做的最正宗。
再来一份家常菜代表鱼香肉丝,最后来一份挑大樑的藿香鯽鱼。
这就有九道菜了。
坝坝宴讲究九大碗,那就是大席的標准。
家宴上九道菜,足以证明主家对这顿饭的重视。
这桌子菜摆上桌,绝对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