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才,我们开了几十年酒楼,也未曾见过第二个。”赵淑兰也是轻叹了一口气。
黄莺闻言却笑了,摇头道:“老汉儿,我觉得你纯属多虑了,周砚是不可能去乐明饭店上班的,他的手艺,也不是孔派的其他人能随便学会的。”
“我看他近来频繁出席孔派的活动嘛?他师爷可是孔怀风,以他现在的知名度和厨艺,乐明饭店肯定会想办法挖他噻。”黄鹤皱起眉头,“让孔庆峰出马,再让肖磊吹吹风,他要是抛不开情面,怕是就要去乐明当主厨了。乐明饭店要是能把雪鸡淖重新推出,不晓得好多老顾客要回去吃。”
黄莺笑吟吟道:“老汉儿,你觉得好大的情面,能抵得过一个月五六千块钱的收入?”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黄鹤和赵淑兰的表情中带着几分震惊。
“多少?”黄兵的目光一下变得清澈,看着黄莺问道。
“你这一天三顿,一顿不落,还真是白吃了啊?”黄莺给他翻了个白眼,掰着手指道:“周砚的饭店,早中晚的生意都相当火爆。早上卖面,一碗六毛钱,能卖一百碗左右,如今肉价降了,但面价没降,这里少说也能挣三十。
跷脚牛肉每天都能卖一百多碗,赵嬢嬢一个人就兼顾了,这里少说也有三十。
卤肉生意太好了,我们一天要拿二三十斤,他自己还要卖近百斤,周叔叔一个人切配称重全包,一天少说也有一百多的利润。
卤素菜卖的便宜,但素菜成本也低啊,一天卖一百斤,这里又有三四十。
更别说中午和晚上来吃饭的客人了,二十张桌子,每顿都要翻台,就按八十块利润来算吧。
这一天下来,毛利至少二百六七,扣掉房租、人工和各种损耗,两百块都是往少了算的。一周六天,生意相当稳定,根本不存在淡季的说法。
乐明饭店是国营饭店,厨师长一个月的收入也不会超过三百。别说嘉州了,就算蓉城,怕是也没有能请得起他的饭店。”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黄鹤听完连连点头,满是欣慰的看着黄莺,“莺莺,还是你靠谱,饭吃了,肥减了,还把周砚的账都算的明明白白的。”
“我算的也差不多。”黄兵找补道。
“你就别哔哔了,纯白吃的。”黄鹤甩了他一个白眼。
黄兵:……
赵淑兰则是一脸感慨道:“一个月纯利过六千,比咱们酒楼淡季时候挣得还多呢,这年轻人,太厉害了!”
“那还行,我得不到的人,乐明饭店也得不到,我心里就平衡多了。”黄鹤笑着道。
“一个月挣六千,一年挣七万多,砚哥也太厉害了吧!”黄兵摆着手指头算,脸上难掩崇拜之色。
“我当初生你的时候,想的也是这样的。”黄鹤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你啥时候上杂志,上报纸啊?也让我们老黄家风光一下嘛。”
“老汉儿,爷爷当年也是这么说你的吗?”黄兵满脸好奇。
黄鹤不语,只是一味低头翻鸡毛掸子。
“老汉,算了算了。”黄莺一边劝,一边把靠在脚边的鸡毛掸子拿起递了过去。
“黄莺!你这个叛徒!”黄兵咬牙切齿转身就跑,溜进了厨房,声音远远传来:“我去练刀工了啊,不跟你们摆了……”
“这龟儿子!”黄鹤被气笑了,把鸡毛掸子往柜台上一放。
“他是儿子,那你是龟龟咯?”赵淑兰白了他一眼,气笑道:“你们俩爷子就是一个德行,你年轻的时候跟他也差不了好多。
他这段时间都算不错了,天天回来就往厨房钻,手上全是刀疤,听孙洲说,虽然天赋不高,但这段时间还算勤快,学个两三年,刀工出师没得问题。你们老黄家,开了那么多年酒楼,说不定真要出个厨师了。”
“就他那天赋,还当厨师,能当个墩子都算不错了。”黄鹤笑了,点点头道:“不过自从去周砚那里吃饭开始,倒是不天天去熬夜鬼混了,熊猫眼没得了,看着都要顺眼不少。”
“一天来回骑行苏稽三趟,还有啥子力气鬼混,躺床上只想睡觉。”黄莺笑道。
黄鹤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盈盈道:“莺莺硬是瘦了好多哦,下午反正没得事,让你妈带你去百货公司转一转,你们娘俩都买几件合身的衣裳嘛,你身上的都宽很了,不合身。”
“我看要得,刚好我的包给老鼠咬了个洞,我想去换一个,莺莺陪我去嘛。”赵淑兰从柜子里拿了钱包,挽起黄莺的手。
“妈,我陪你去买包,但我不要买衣裳。”黄莺跟着她出门。
“啷个?”
“我现在天天都在掉秤,这个月买的衣裳,下个月说不定又不合身了,等快过年的时候我再买,买新衣裳过年,让那些亲戚朋友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