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先帝身体一直不好,哀家也没想到,会被刘禅那句此间乐不思蜀给弄成了这样。」
王元姬轻叹一声,跪坐在床头看着司马昭的遗容,不由得泪流满面。
石守信静静看着她表演,只是轻声说了句:「请太后节哀。」
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这次你立了大功,你想要什幺,哀家都会给的。
只是你不能留在洛阳。」
王元姬正色说道。
「不知太后为什幺觉得微臣不能留在洛阳呢?」
石守信反问道,算是明知故问吧。
果不其然,王元姬长叹一声道:
「有你在,安世肯定不敢加害桃符。但你若是在洛阳,那桃符就必然要去青州了。你们都在洛阳,安世则睡不好觉。
不如你去青州为桃符打理封地,这样对他们都好。
我作为母亲,也就这一个要求。」
王元姬说得很诚恳。
「请太后在保留青州刺史的前提下,加封我为都督青徐诸军事,征东将军,坐镇临淄。
我想,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
石守信直接开价,根本没有客套。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一无所求」的人,绝对是所图甚大!
王元姬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觉奇怪,甚至觉得石守信开价有点低。
都督一方虽然是大官,但毕竟不是京官。
在未来四海升平的心理预期下,外镇的高官含金量会不断下降,这是注定的。
「爵位不要升一升吗?」
王元姬又问。
石守信答道:「陛下对我甚厚,爵位不需要提升,东莱侯就很好了。」
「就依你所言,哀家应下了。」
王元姬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看了看石守信,无奈笑道:「哀家原以为你会支持桃符称帝,但你率先站出来支持安世,这是哀家没想到的。哀家过往真的低估你了。」
「太后,这些互相恭维的话,可以留到新天子登基后再说,现在微臣先安顿好先帝的龙体。」
石守信对王元姬作揖行礼道。
很快,他找来司马炎府上的两个亲兵,让他们用一整张宽大的绸布,将司马昭的尸体盖起来。然后连床榻一起,搬运到地窖里面,那里有许多去年采集来的大冰块。
几天前还在凤凰山上找祥瑞的人,几天后就只能住在冰冷的地窖,这一幕真是让石守信这个外人感觉不胜唏嘘。
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沉睡」的司马昭,石守信叹了口气。
他口中哼着一首歌: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了;
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需挣扎。」
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出地窖,最后关上了地窖出口的盖子。
青青蛇儿口,黄蜂尾后针;
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去父留子,果然是每一个妇人都藏在怀里的终极选项。
石守信将这个秘密死死压在心底,从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已经参透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