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司马昭不会因为某种“暴病”而昏厥,他身体的其他问题,在登基称帝后,也会一个一个接连着爆发。
换言之,这位晋王没几年好活了!就算是司马昭明天就卧床不起,卫泛也不会感觉奇怪。
更要命的是,昨夜司马炎说身体不舒服,让他去看病。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司马炎身体好得很,啥毛病也没有。
这位世子叫他来,只是让他定期给自己汇报一下司马昭的身体情况,因为他要为父亲尽孝,要关注他们的身体如何。
有病治病,无病养生嘛!这一切都是为了孝道。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那卫泛只能装糊涂,欣然应允。
司马昭与司马炎这父子二人啊,已经开始互相提防起来了。
司马昭身体怎么样,司马炎似乎也知道个大概,现在这位世子在蠢蠢欲动,倒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司马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皇帝的心理准备!
“唉!”
卫泛轻叹一声,有点后悔当初给司马昭“看病”的时候,为什么没给他开一副“好药”。
好药吃了,自会长眠,他这个医官也就没有麻烦了。
……
司马炎举办的乔迁宴,重量级大臣贾充居然没去,这让司马炎脸上很不好看。
宾客散去之后,司马炎将羊琇、石崇等人单独留了下来。
羊琇还好说,他本就跟贾充没什么关系,甚至很有些不对付,因为贾充跟泰山羊氏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但石崇的面色就有些尴尬了。
毕竟,司马炎派他去请贾充,结果后者没来,石崇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责任的!
“季伦,你不是去请了贾充么,他今夜为什么没来呢?”
司马炎开口就是责问。
石崇长叹道:“世子,卑职连门都进不去呢!只是把请帖送进去了。贾充不想见我,我亦是无可奈何呀!”
这话有点推卸责任的意思,不过好在司马炎本身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听完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很显然,石崇办“大事”的水平,差了石守信一大截。倘若石守信去请贾充,无论如何,也是可以把贾充请到这里来的。
“我想为我儿定一门亲事,贾充之女当中,贾褒已经嫁给我弟司马攸。贾褒之母乃是罪臣之女的身份,不值一提。
唯有郭槐之女才是良配。
现郭槐有二女,大女贾南风,小女贾午,二人谁更好些?”
司马炎看向二人询问道。
羊琇和石崇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一句“卧槽”,不知道该不该讲。
石崇顿时把自己当做哑巴,彻底哑火不说话了。他之前事情没办好,要是现在继续乱说话,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倒是羊琇念及自己与司马炎是同窗加远房表兄弟的关系,一脸疑惑看向司马炎询问道:“安世,我记得你的嫡长子是次子司马衷,现在也才五六岁吧?现在就定亲……是不是早了点?”
他其实也知道一些内情,只是有石崇在,不方便说。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司马炎的面子。
果然,司马炎看向石崇微笑说道:“季伦啊,你近期帮我看看,有什么可以笼络的人才,让他们来世子府里见我。所有销,从世子府的库房里面拿便是了。”
“请世子放心,卑职一定办好。”
石崇知道这是司马炎在找借口赶人了,连忙就着台阶起身告辞。
等石崇走后,司马炎这才对羊琇苦笑道:
“稚舒(羊琇表字)啊,你我既是表兄弟,又是同窗,自然是无话不可说。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我想问问你:我家这位嫡子,他还有救么?”
石崇或许不知道司马炎是什么情况,但羊琇肯定是知道的。
司马炎有此一问,定然是他发现了什么。
世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