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多保重。”
石崇背对着石守信说道,没有说什么废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
洛阳南郊,苏氏宅院。
石府的马车将石守信与苏慧送到这里,便扬长而去。此刻,苏家与石家的婚姻已经成为往事。
趁着石苞去淮南的机会,石崇当机立断休妻,其手腕不可谓不狠辣!
当然了,这无可厚非,乃是政治上的选择,立场决定态度。
苏氏子弟既然全部都站在司马攸这边,那就是石崇的政敌。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作为司马炎一直以来的朋友,石崇坚定站在司马炎这边,绝不首鼠两端!
石崇看到石守信跟司马攸关系密切,也果断做了切割。
今日两人见面一口菜没吃,一杯酒没喝,虽然没有放狠话,但形同决裂!
将来若是司马炎跟司马攸斗起来,只怕石守信与石崇也针锋相对的敌人了。
关于这一点,石守信看明白了,石崇也看明白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先去见见我父亲吧,他刚刚辞官,现在已经赋闲在家。”
慧娘轻叹一声道,领着石守信进入苏氏宅院。
规模不算大,十多间屋舍,算上仆从的话,也就数十人。
慧娘的父亲苏愉长得白白胖胖,面相很和善,只是目光锐利得很。
然而,见面之后,苏愉的第一句话,却是让石守信大惊。
“石季伦当机立断,手段果决,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啊。
苏某过往是小看了他,慧娘今日被休,乃是我的过错啊。”
苏愉摇头叹息道,对石崇却是没有任何愤恨,起码表面上看不出来。
至于慧娘陪石守信睡觉的事情,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石司马,石季伦这般胡来,你是石苞义子,你知道原因吗?”
苏愉看向石守信问道。
“知道,晋王世子的嫡长子多年前病故,嫡次子是一个痴儿。
长大后大概也就七八岁孩童的脑瓜子。
而这个孩童,将来是要当太子的。”
石守信面色淡然说道。
“那就难怪了,我若是石季伦,我也要休妻。”
苏愉点点头,他混迹官场多年,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很明白。事实上,他辞官也是因为家里人跟司马攸走得太近,犯了忌讳。
“父亲,您在说什么啊!石崇那个禽兽,他不是人!”
慧娘面色不满的抱怨道。
谎言往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慧娘听到苏愉居然理解石崇,内心崩溃大哭。
“慧娘,你跟着石司马去吧,苏家不留你了。
你大兄二兄都在司马攸府上从事,莫要怪石崇狠心。
石司马,你带慧娘回家吧,好好待她。
卫瓘可以送侄女,苏某也可以送女儿,我们不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