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并不服用五石散,也没有参与银趴的性趣,二人来到石崇的书房,命下人看好房门不许其他人靠近,然后在嘀嘀咕咕的密谋着什么。
另外一边,石守信被领到了石苞的书房。此刻这位司隶校尉依旧是没有睡觉,脸上布满了忧虑。
“那边宴会结束了么?”
石苞示意石守信落座,轻叹一声询问道。
“宾客们在服五石散,我便来这里避一避风头,顺便有地契要交给义父。”
石守信从怀里掏出一迭纸,将其放在桌案上,这正是他在洛阳郊外田产的地契!
“这件事办得挺不像样,无奈六郎执意要开金谷园,这样吧,我盘算盘算,给你补偿一点吧。”
石苞将那一迭地契收好,微笑说道。
这件事他本来还准备开口,现在石守信主动提出,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六郎开金谷园,是想为世子笼络羽翼,这也是一条上进之路。”
石守信不无感慨道。
石苞脸上露出嘲讽之色,随即还是无奈摇头,最后叹息道:“世道如此,六郎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很显然,石苞虽然不赞同石崇的钻营路线,但毕竟是一个家族,他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在家族利益至上的时代,是非对错都要从整体上权衡利弊,并无绝对的正确或者错误。
石崇如虫豸一般的钻营,搞关系网,跳上司马炎的快船,谁说这就不是升官的路子呢?又不是每个人都像石守信那样,遇到钟会谋反还敢反杀的。
眼见天下统一在望,哪里去变出来战功,让那些后进之人爬到前面去呢?
石崇无论是聚众开银趴也好,嗑药也罢,这些都不是他的兴趣爱好,一切都是为了“进步”!
石守信虽然不认同这种行为,但是很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或者说,石崇一直活得很明白,自从认识他的第一天,石崇就是这样的人。
也算是个说话坦白的人了。
石守信正在胡思乱想间,却听石苞开口道:“我应该快被外放淮南,司隶校尉之职,应该也会由其他人担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你早点离开也好。我去了淮南,洛阳之事,就没法帮衬你了。”
石苞只是说他自己会离开,却没说石崇和石家其他人离开,这显然跟家族布局有关。
石崇在京,石苞在外,这个布局没什么大问题。
石守信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石苞并不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提示,他只是闷得心烦,没话找话说罢了。
石崇如何,石苞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也能感觉到,属于他的时代,在慢慢远去。
二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石守信对石苞说道:“天色不早,义父早点歇息,我告辞了。”
他离开石苞的书房,就看到细狗在门外等候。
有个侍女对石守信说道:“石郎君这边请,奴带您去厢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