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在洛阳郊外的这处农庄,实际上是石苞送的“婚房”,还有司马昭给的面子。
这些都是人家送的,不是石守信自己挣来的。
既然别人可以给,那当然能够要回来。石崇虽然为人嚣张,但做事还是很敞亮的,不是那种阴险猥琐的人。
也就是说,石崇这个人可能会当着司马昭的面拿刀砍人,却不会背地里阴搓搓的下毒害人。
等去石府的时候,跟他谈谈这块地的价码就行了。各取所需,反正石守信也不打算在洛阳待着,留着这块地只是祸患,甩给石崇正合适。
“阿郎,我们是不是要搬去别处了啊?”
细狗低声问道,似乎有些不舍。
“是啊,洛阳待不住了,该离开还是要离开。”
石守信点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打脸充胖子。
“对了,一直叫你细狗,也知道你母亲姓李。
听闻你不随母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石守信看了看细狗,忽然好奇问道。
“阿郎,我母亲曾经说她是从牛府出来的侍女。
主人叫牛金,被司马懿害死了,母亲让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免招来祸患。
只是牛家早就已经败落,我母亲只好带着我逃到洛阳给石家当佃户。
所以我应该是叫牛苟,耕田的牛,苟活的苟。
可惜,我母亲已经亡故,我父亲也不知道是谁,他可能是牛金之子吧,反正是牛家人没跑了。”
细狗叹息说道,心中也在感慨自己的名字真是起得好。
劳碌如牛,活命如苟(狗),还真不如叫细狗。
“放心,等我们去了青徐,地盘更大,还不被人盯着。那边多的是山川湖泽,想打猎就策马入山林,想钓鱼就泛舟江河,怎么快活都行,何苦憋在这洛阳郊外的一亩三分地呢!”
石守信拍了拍细狗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参与伐蜀,他的见识也增长了许多。过往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不仅想了,甚至都已经做了!
待离开洛阳,这天地如此广阔,何处去不得。
“对了,洛水边的那个造纸作坊,你今晚悄悄去,一把火烧了。”
石守信凑过来对细狗吩咐道。
“烧了?那多可惜呀。”
细狗迷惑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