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就想知道,既然钟会认为邓艾要反,他本人后面却反了,那是不是邓艾很可能是被钟会冤枉的呢?”
陈骞笑眯眯的问道。
语气虽然很温和,但话语里的陷阱却是藏得很深。
钟会是反贼,钟会说邓艾是反贼,那有没有可能,邓艾其实不是反贼呢?
“孤也有此一问,陈休渊(陈骞表字)之言,确实问到关键之处了。
况且邓艾是你抓的,钟会是你杀的,都是经过你手,这件事只能问你了,旁人是说不上话的。”
司马昭若有所思道,眼睛死死看着石守信。
终于还是来了!
“晋王,诸公,邓艾之事,朝廷自有公断,当时事急从权,就如同平息钟会兵变一般,慢一点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先拿下邓艾,再送回洛阳受审,是非自有公论。
再有,伐蜀大军十多万人,将领就有数百人之多。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后果不堪设想。
下官只是凡人,没有三头六臂,紧急情况下只能以朝廷的利益为重。就算委屈了某些人,也只能事后让朝廷诸公还他们清白了。”
石守信对司马昭作揖行礼道,态度可谓是不卑不亢。
“你说得不错,但邓艾死在回来的路上了!我虽然是你的义父,但不能包庇嫌犯,现在邓艾之死,你的嫌疑最大。
晋王,下官建议将石守信收监在司隶校尉的监狱,待查清案子以后再说。”
石苞站起身来,指着石守信说道。
他面色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来。
司马炎连忙站出来替石守信求情道:“父亲,石守信若是要反,在蜀地都反了,何苦在回洛阳路上杀邓艾呢,此事一定有内情,还望父亲明察啊。”
司马昭点点头道:“石苞啊,你把人带走吧,好好查一查案子。限你三日内查清楚。”
说完就不再言语。
石苞走出来对司马昭作揖行礼,随即对着门外挥挥手,两个亲兵走了进来,站在石守信所在桌案前。
石守信对众人躬身行礼,然后跟着石苞离开了晋王府大堂。
看到石守信走了,司马昭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接着奏乐,接着舞啊,不要停下来。”
丝竹管弦之音再次回荡在大堂内,只是此刻的气氛已经远不如宴会开场之时。
在场所有人都在思索,石守信这个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究竟是会绽放光彩,还是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坠入凡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