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石守信想到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荀先生今日来此,就是要跟石某说这个的吗?”
石守信看向荀顗反问道。
“诶,石公台不要紧张,荀某就是以吏部尚书的身份来找你问问话,这是考察官员晋升时必须要做的事情。至于你是不是真的射杀了邓艾,是不是真的做局坑死了邓艾,是不是真的在蜀地不听号令莽撞行动,我也不会探究真伪。
只不过是晋王想给你封关内侯,想给你更高的官职,特意命荀某来考察一下你罢了。
现在该问的问题,荀某都已经问完,也是时候起身告辞了。”
说完,荀顗站起身,对石守信行了一礼,非常客气,让人摸不透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石守信将荀顗送出宅院大门,待关上门后,脸上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石司马,情况如何了?”
李亮上前询问道。
石守信也没有瞒着他,一五一十将刚才在书房里和荀顗的对话,原原本本,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荀顗应该是替司马昭来传话的,真要对付您的话,直接让廷尉或者司隶校尉来抓人便是。
若是您听他吩咐,估计这关内侯和官职也是稳稳当当。若是不听,那就……不好说了。”
李亮安慰石守信道。
不得不说,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以司马家的尿性,真要做点什么,不可能跟石守信讲客气。
威逼利诱,都是直来直去,生怕石守信听不懂话,就差没直接糊脸上。
“今晚这场宴会,看来饭是吃不好,酒也喝不好了。”
石守信叹了口气,亦是感觉无可奈何。
春天日照短,很快就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卡着日落的点,晋王府派出的马车已经停到了羊祜家宅院门前,前来接人的,又是司马攸。
这位司马昭的次子,司马师的继子,对石守信看了又看,几次想开口,最后都忍住了。
待石守信也上了马车,司马攸这才对他说道:“石司马,今日宴会,要谨言慎行啊。”
谨言慎行么?
石守信无奈笑了下,没有接茬。
很显然,在这个节骨眼,他也不方便跟司马攸套近乎,因为这一位的身份异常敏感。
从羊祜家的宅院,到司马昭居住的晋王府,即便是步行,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坐上马车,更是感觉屁股没坐热就已经要下车。
司马昭的矫情与装腔作势,更是显示出他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