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亮一针见血的指出钟会的问题:做事情不够主动!
钟会是希望朝廷,也就是司马昭下令将邓艾调职,或者罢免。
借刀杀人,好让自己不用脏手。这也是典型的谋士思维,希望借着别人的手去收拾邓艾,自己可以坐享其成。
可问题是,司马昭也是个老硬币,他未必会上当。这样一来,钟会的处境就比较被动了。
假如说,司马昭下一道军令,调胡烈和他麾下众将的部曲,归邓艾调遣,那不是一下子就砍了钟会几万兵马?
到时候钟会面对这道让双方此消彼长的军令,他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石守信在想办法平衡钟会和邓艾之间关系的时候,司马昭在以更强的力量去干预二者的平衡。相比石守信做事润物无声,司马昭办事可谓是简单粗暴。
本来钟会是绝对强势的,可司马昭这么一封书信送来力挺邓艾,二者的关系又调转了过来。司马昭下一次送军令过来,很可能就会彻底解决邓艾与钟会之间的争斗。
情况摆在眼前,并不需要过多怀疑。问题只是在于,后面该怎么办。
“你们先回去想想,待我思虑一二。”
石守信点点头道,并没有说应该怎么办。他心中其实已经有预案,只是该不该实行,始终都是个令人难以决断的问题。
李亮和孟观二人作揖行礼而去。
待他们走后,石守信一屁股坐到桌案前,铺开大纸准备写信。想了半天,他都感觉写信的效果,似乎已经到头了。
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常规的吃药打针,已经无法对病情有所改善。
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
他提起笔,开始写信。不过不是写给其他人,而是以某个人的身份和语气,代替那个人写一封石破天惊的信。
整整写了一个多时辰,反复修改了十几遍,废纸都弄了一大堆,最后终于写好了。
他将信纸收好,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就等朝廷的下一份诏书了。
这十多万兵马在蜀地归钟会调遣,司马昭只怕夜不能寐。石守信确信,朝廷的第二份诏书一定很快会到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里面绝对有调一部分兵马出蜀地,或者干脆分兵给邓艾的命令!
只要朝廷的诏书一到,就是他石某人登台表演的时候了!
……
两天后,一辆两轮马车悄悄驶入钟会所在中军大营,将一个妙龄女子送进帅帐后,又飘然而去。可谓是轻轻的来,不带来一片云彩。
这个年轻女子就是刘玥,她在中军帅帐内看到身着蓝色锦袍,整个人都显得温文尔雅的钟会,稍稍松了口气。
总算不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猛汉子,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