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平日里没少杀过鸡。
或者人。
很快,刚刚还叫嚣个不停的李瘸子,就如同死狗一样,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人命被夺取,如同柳絮随风飞舞。
说没了,就真的没了,一切都理所当然。
刘赖头看到这一幕,闭上眼睛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立刻跪在地上动都不动,像是被人施加了定身术一般。
“给他解开。”
华服年轻人指了指那个浑身是泥的“逃奴”说道。
两个仆从连忙上前解绳子。
这倒霉蛋的手腕,已经被勒出深深的红印子。只是奇怪的是,那绳子不甚结实,某处有明显的切口,只是还没切断而已。
仆从走过来在华服年轻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这位贵人立刻眼中一亮,像是孩童看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般。
“你是大将军要找的人么?”
“不是。”
“怪哉,你如何确定你不是?”
听到这句话,华服年轻人抱起双臂,眼中颇有审视的意味。
“某若是,这两狗贼怎敢对某施以拳脚?万一不小心打死了岂不是要陪葬?
他们不过是想贩奴罢了,打死了顶多白跑一趟。”
“诶?居然是因为这样么?
言之有理啊!”
华服年轻人抚掌大笑,和刚才的冷淡判若两人。
很快,他收敛起笑容,指着血泊中的李瘸子,对正在揉手腕的年轻人问道:“你是何人?某替你杀了人,还是大将军府的人,你要怎么报答我?”
这位华服年轻人,毫不避讳挟恩图报。
我救了你,你就要回报我,此乃天经地义。不还愿,那便是仇人了!施舍的连本带利都要捞回来!
“往事如烟不值一提。某如今四海漂泊,幸得明公搭救,无以为报。
大恩不言谢,请明公赐名,今后某便为明公部曲,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这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对那位华服年轻人抱拳说道,慷慨激昂。
“好!好!好!”
华服年轻人走上前来,一点都不嫌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某是石崇,字季伦,以后你就是石某的部曲,姓石,名……”
石崇忽然卡住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匆忙之间犹如提笔忘字,他居然没想好眼前这位新部曲,要起什么名字才好。
“敢当,石敢当,敢作敢当!”
浑身是泥的年轻人沉声说道。
“好名!好一个敢作敢当!以后你就是石敢当!”
石崇哈哈大笑,将自己的佩剑递给石敢当说道:“大丈夫快意恩仇,去吧!”
他不经意瞥了刘赖头一眼,那眼神跟看死人无异。
“石崇!我是大将军的家奴!
你敢杀我,大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刘赖头忽然发狂一样,指着石崇大骂。
他想站起身,却是被石崇身边的仆从死死按在地上,一副等待行刑的姿态。
“切,一条狗居然敢在这里狺狺狂吠。”
石崇面带不屑来了一句。
似乎是在向石敢当暗示什么,当然了,也可能只是说给刘赖头听的。总之,听到这句话以后,刘赖头就不挣扎了,头点在地上闭目等死。
石敢当看了一眼刘赖头。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他就被刘赖头和李瘸子抓到,用绳子拴住,像牲口一样对待,不给饭吃,拳打脚踢,百般羞辱。
现在,报仇的机会来了。
噗!
闪着寒光的宝剑,划破刘赖头的脖子。鲜血喷溅到石敢当身上,甚至是脸上,但他下手没有半分的犹疑。
这一剑,石敢当和过往的自己做了一个了断。重获新生的他,已然是一个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之人,更是无所顾忌。
简称“无敌之人”。
眼前不过一个捕奴的贱人罢了,难道还杀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