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枋看着奏贴中的郡王殿下亲率忠勇,毙射雕手六人、浴血护卫北辽诸家主」诸家家主仰戴援手之恩」、遣族中子弟开太行径道引大军入云中」的内容,忍不住心疼的流出了眼泪。
「靖哥他为什幺这幺傻!」赵枋擦了把眼泪后说道。
背手站在舆图前的皇帝,回头蹙眉看来:「去问问,人怎幺还没到!若是怀保他耽误了北上的行程,朕饶不了他!」
大内官赶忙应是,快步朝外跑去。
大同府。
高高的城墙上。
黄青越背着手站在女墙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城外的风景。
这时,有校尉走了上来,躬身拱手一礼后说道:「将军,廖指挥来了!」
「好!」
说着,黄青越朝着一旁的上城墙的马道走去。
走了两步,黄青越便沿着马道下了城墙,看到了躺在平板马车上,嘴唇发白但精神尚好的廖树叶。
看着走到近前的黄青越,廖树叶挤出了一丝笑容:「大郎,好久不见。
「三郎,你这是?」黄青越蹙眉问道。
「没事,就是大腿上挨了一下,现在站不起来,最近只能坐马车了。」廖树叶苦笑道。
黄青越点头:「三郎,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接到军令后,我一路日夜兼程的狂奔至此,稀里糊涂的进了大同府,可没见到靖.....卫国郡王。」
「我自己的本事,我心里有底!郡王的本事比我厉害多少,我心里更是明白!他这样的人物会需要休息?」
「唉!」廖树叶闭眼叹了口气:「大郎,你不问,我是真不愿回想之前的事情。」
「射雕手,大郎你知道的吧?」
黄青越点头:「知道,他们箭艺顶尖,之前宁远侯就是被这等人射伤的!」
廖树叶有些后怕的说道:「这等人物,前两日我和郡王他们遇到了六个!六个射雕手在我等和北辽皇帝会面的时候突然偷袭!」
没等惊骇的黄青越说话,廖树叶继续道:「其实遇到他们,凭藉郡王和我等的本事,也能全身而退的!可」
廖树叶睁开眼看着之前的袍泽说道:「可北辽人心思狠毒,射雕手偷袭前居然先用城内的石砲砲击!」
「袭来的石弹有海碗大小,其落点极准,就是奔着砸死我们和耶律隼他们来的!」
黄青越蹙眉道:「先用砲击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射雕手作为杀招来偷袭?」
「不错!」廖树叶点头:「郡王他是心有戒备的,自己躲闪的同时,还用手里的钢槊拍飞了几颗砸向北辽世家家主的石弹!」
想着之前徐载靖能在白高拍飞铁鹞子的传说,黄青越倒也没多问。
「可!那些人极为奸诈,砸下的石弹中,居然掺着装有火油的空心石弹!」
「空心石弹被拍碎后,火油便四溅而出!那些射雕手精准抛射来的箭矢,带着火射来,当即就引燃了附近!」
「郡王他又要保护我等,又想护住耶律隼和北辽的世家家主,便被射雕手寻到了破绽。」
「郡王的亲随寻书等以身为郡王挡下数枚重箭,战殁;阿兰挡箭,重伤;
殷、岳两位子爵受伤,郡王同何指挥费了大力才毙杀了六名射雕手。」
「虽然郡王甲胄精良,但他也身受数箭,尤其是肩膀和腰腹,箭簇入肉颇深!!」
「又因为拍碎的石弹,火油溅落了他半身,和射雕手近身搏杀时,被兵器相撞的火星给点燃了披风和甲胄!」
说着,廖树叶再次蹙眉闭上了眼睛。
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徐载靖身中数箭,身有烈火却挥槊杀敌的情景,依旧在他眼前重现着!
黄青越听着描述,不禁摇头道:「这中了数箭,又浴血奋战,一不小心就要伤到根本的!但愿...
」
黄青越闭上了眼,担忧的问道:「那射雕手的箭上没有涂毒吧?」
「应是没有的!可当郡王他带着耶律隼以及北辽世家的家主回军寨时,鞍鞯和马身已经满是血迹了。」
「后面,大郎你就全知道了,小郑将军率领着赶来的郭逵、连奴白火两部,在城内马家子弟的接应下攻克应州。大同府早已被北辽汉人世家控制,他们感念郡王施以援手,大同府自然不攻而下!」
黄青越感慨着颔首:「不攻而下,不知多少儿郎免于战死!」
「是啊!郡王此时具体的伤情,只有申大相公知道,愿郡王无事吧!」廖树叶闭眼躺在马车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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