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著距离，狗仔的车。
罗伊早就习惯了，只是轻轻踩了脚油门。
不远处，另一辆低调的suv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那是他的保鏢。
车窗摇下一条缝，夜风灌进来，混著远处球迷的欢呼声。
罗伊关上车窗，拐进了另一条路。
麦孔坐在chinawhite夜店的vip卡座里，一杯龙舌兰灌下去，喉咙火辣辣的。
周围挤满了身材火辣的女人，香水味混著烟味往鼻子里钻。
他的几个巴西老乡在旁边起鬨，时不时推揉著往他身上贴过来几个姑娘，但他只觉得烦。
灯光晃得他眼睛疼，脑子里全是赛后更衣室里的画面。
穆里尼奥当著全队的面指著他的鼻子骂：“你今晚就是条 ！”
更憋屈的是，罗伊就坐在旁边，冷著脸繫鞋带，一句话都没说。
等穆里尼奥摔门走了，那傢伙居然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摩纳哥更衣室去了。
麦孔盯著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称兄道弟的日子，可能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他又灌了一杯，把杯子重重选在桌上。
周围几个浓妆艷抹的女人立刻贴了上来，其中一人涂著猩红指甲油的手已经抚上他的胸膛，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锁骨。
“帅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
女人带著甜腻的香水味凑近他耳边，湿热的气息喷在他颈侧。
麦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他一把住女人不安分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轻呼一声。
此刻他只想找个发泄口，可能是砸烂点什么，也可能是把这个穿著紧身裙的尤物按在沙发上狠狼躁。
“都给我滚开！”
他突然暴喝一声，嚇得周围人齐刷刷后退。
抓起酒瓶直接对嘴灌了一大口，麦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扯开被酒液打湿的衬衫领口，露出大片泛红的胸膛。
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罗伊”的名字。
他盯著那个名字看了好几秒，周围的小弟和女人都不敢出声。
他抹了把脸，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餵。”他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罗伊的声音很平静：“我在后门。”
麦孔皱眉：“现在？”
“现在。”罗伊说完就掛了。
麦孔盯著黑掉的屏幕，胸口那股无名火突然泄了一半。
他推开身边的女人，抓起外套往后门走去。
推开夜店后门，凉风扑面而来。
罗伊正靠在黑色路虎旁，见他出来便用拇指朝后座一指：“上车。”
夜色中，路虎缓缓穿行在伦敦街头。
麦孔盯著窗外一言不发，罗伊专注地开著车。
直到经过泰士河时，罗伊才打破沉默：“说话啊...有什么委屈现在可以说了。”
麦孔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喉结滚动著咽下一口睡沫。
“说你是高速公路不开心了？”
罗伊斜眼警他，“你觉得委屈？”
麦孔猛地捶了下车门：“操！换你试试？全队看著呢！”
“所以呢？要我当著若泽的面说『麦孔今天踢得真棒”？”
他冷笑一声，“你他妈被里贝里过成筛子是事实。”
麦孔紧拳头：“至少该说句公道话...”
“公道话？”
罗伊冷笑一声，“好，我给你公道话。加拉到现在连替补席都快坐穿了，格伦-詹森是什么人？媒体说他是英格兰未来的右路答案，现在天天被记者堵著问为什么连替补都混不上。你以为他们心里没想法？”
“你是比他们强，但你的强就该体现在球场上！而不是在夜店鬼混完，上场被人当马路隨便过，然后跑来跟我要什么狗屁公道！”
加拉心里一直著股火，他觉得自己原本是切尔西右后卫的第一人选，但自从罗伊力荐麦孔加盟后，他的位置就被这个巴西人彻底取代。
每次训练看到罗伊和麦孔勾肩搭背，加拉就忍不住紧拳头。
在他看来，正是罗伊这个更衣室特权人物的暗中运作，才让穆里尼奥彻底放弃了自己。
更让他窝火的是，他觉得麦孔刚来时连英语都说不好，却靠著罗伊的照应直接坐稳主力，而自已这个法国国脚居然连替补席都坐不热。
“听著，这个位置有多少双眼睛在盯著，你心里清楚。你確实比加拉、比格伦-詹森强，但强不强不是靠嘴说的，是要用场上的表现证明的。你以为穆里尼奥当初最想要的是你？错了，他真正看中的是保罗-费雷拉那种稳扎稳打的类型。你根本就不是他最理想的战术人选，但现在木已成舟，我们已经来了。”
“当然...也別整天纠结教练喜欢什么样的球员，他是来带队贏球的，不是来当老好人哄你开心的。记住，在切尔西，表现就是一切。踢得好，位置就是你的；踢得烂，他隨时可以换人。你以为首发是铁饭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看看你手上这块表。”
罗伊拽过麦孔戴著迪通拿的手腕，“摩纳哥的欧冠冠军表，老子给全队都送了一块。现在呢？
我们是去年的欧洲冠军！阿布大价钱买我们过来不是为了爭四的，买穆里尼奥也不是来当保姆的......谁能帮俱乐部拿欧冠，谁就留下；谁不行，谁就滚蛋，包括我，也包括穆里尼奥。”
“我顶著欧洲金靴、英超標王的名头来的，没人敢放个屁，因为老子就是配得上。但现在要我说你是英超第一右后卫？你自己敢认吗？加里-內维尔和劳伦听见能笑掉大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