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深知,唯有在欧洲赛场重新证明自己,红魔才能真正重返顶级豪门行列。
可每当他站在战术板前,总会想起那个本该成为老特拉福德新传奇的身影。
那个在摩纳哥叱吒风云的欧洲射手王,那个他认定能完美继承红魔七號衣钵的天才。
所有人都说罗伊就是为曼联而生的前锋,连坎通纳都公开称讚他:“他不是我们任何人,但他绝对可以是下一个,甚至是最好的一个。”
可最终,这个被弗格森视为復兴关键的男孩,却披上了切尔西的蓝色战袍。
曼联的七號球衣从来不只是个数字。
从贝斯特到坎通纳,再到贝克汉姆,这件红衫代表著特权,也意味著责任。
它得是全队最能撕破防线的人,得是关键时刻站出来解决问题的王牌,还得是媒体镜头最爱对准的焦点。
上赛季贝克汉姆离开后,弗格森把七號给了索尔斯克亚,可谁都清楚,勤勤恳恳的挪威人虽然立过大功,但终究不是那个能扛起传奇號码的人。
弗格森的目光扫过更衣室,在罗纳尔迪尼奥身上停留片刻。
罗纳尔迪尼奥正咧嘴笑著,露出一排白得晃眼的牙齿。
他蓬鬆的捲髮乱糟糟地支棱著,像是刚睡醒没打理,整个人透著股没心没肺的快乐劲儿。
罗纳尔迪尼奥上赛季在英超的表现虽然偶有闪光,但始终没能完全適应英格兰足球的节奏。
那些在巴黎圣日耳曼时期令人惊嘆的魔术表演,在英超的雨战和身体对抗中变得时灵时不灵。
儘管如此,他依然是曼联阵中最具创造力的球员
只要他站在场上,曼联的进攻组织还是得靠他,那些灵光一现的传球和突破,別人根本学不来。
可问题也在这儿。
场外那些没完没了的派对、迟到训练、还有时不时爆出的边新闻,让弗格森没少拍桌子。
更麻烦的是,小罗从来不是个当队长的料。
他踢球时总是笑嘻嘻的,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贏了球就跳舞庆祝,输了球其实你很少见他真的为输球沮丧过。
天才的魔法师,终究不是更衣室里能镇住场子的將军。
罗纳尔迪尼奥对这一切根本不上心。
他脑子里只有两件事:踢球和找乐子。
工资卡里有多少钱?商业代言怎么分成?这些问题他从来懒得想,反正有他哥哥管著。
事实上,这位天才连atm机都不会用。
多年后当他在南美联赛踢球时,曾闹出过向俱乐部预支 。
而这个夏天,他哥哥正忙著跟曼联討价还价:一边拿巴萨和意甲球队当筹码,不仅要確保弟弟拿到曼联传奇的七號球衣,还要求大幅提高商业合约分成和肖像权比例。
这一切都因为罗伊开了个坏头:切尔西为了签下他,破天荒地给出了100%肖像权的条件。
现在英超的大牌球星们都在蠢蠢欲动,纷纷要求重新谈判合约条款。
当经纪人在会议室拍桌子时,小罗本人八成正躺在沙滩上,一手搂著身材火辣的模特,一手捧著冰镇椰子汁,笑得没心没肺。
弗格森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葡萄牙小子身上。
这个十九岁的捲毛少年正低头挠著鼻子,瘦得像根竹竿。
“克里斯蒂亚诺,”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膝盖还疼吗?”
少年猛地抬头,捲髮隨著动作轻轻晃动。
他迅速摇了摇头:“不疼了,先生。我准备好了。”
更衣室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简单的问答背后意味著什么。
弗格森又看了眼正在哼著歌的罗纳尔迪尼奥,轻轻嘆了口气。
或许,是时候赌一把了。
。
西伦敦是伦敦最富裕的区域之一,因为这里是英国王宫、首相官邸、议会和政府各部门所在地,聚集了大量富豪和高收入人群。
银行经理理察鬆了松领带,看了眼腕錶:“五点了,该出发了。”
他的妻子艾玛正往女儿的蓬蓬裙上別切尔西队徽胸针:“亲爱的,罗伊叔叔的欢迎会要开始了。”
五岁的索菲亚抱著新买的泰迪熊,熊身上套著件迷你蓝色球衣,那是昨天哈罗德百货专柜的限量款。
他们推开园铁门时,隔壁的哈灵顿先生正在修剪玫瑰。
“全家出动啊?”
他扶著篱笆笑道,手套上还沾著泥土。
“罗伊的首秀可不能错过。”
理察晃了晃通行证:“上周美国热身赛看了吗?三个半场五球两助那傢伙就像个冷血杀手,每次突入禁区都带著致命的优雅。”
哈灵顿先生手中的剪刀“咔”地合上:“我孙子说他的射门快得连摄像机都追不上。”
“没错。”
理察把女儿往肩上一托:“这赛季斯坦福桥对手球队的球门,就要见识什么叫一击毙命了。”
哈灵顿先生轻哼一声:“所以说球队卖给俄国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瞥了一眼斯坦福桥方向闪烁的灯光,“贝茨那个老吝嗇鬼时期,可捨不得砸 。”
傍晚的西伦敦渐渐热闹起来。
斯坦福桥周围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球迷朝著球场方向走去,蓝色的球衣在夕阳下格外显眼。
有人拎著啤酒,边走边和同伴说笑;有人小跑几步,生怕错过开场。
路边的汽车排起了长队,喇叭声此起彼伏。
车窗里探出戴著切尔西围巾的脑袋,不耐烦地张望著前方的车流。
地铁站出口涌出大批球迷,他们挤过闸机,快步匯入人流,朝著球场的方向涌去。
附近的酒吧早已挤满了人,老板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门口还支起了临时摊位,卖啤酒和热狗。
酒客们举著杯子,盯著屏幕,等待直播开始。
球场外的大屏幕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有人带著折迭椅早早占好位置,有人乾脆席地而坐,掏出零食和饮料。
空气中飘著炸鱼薯条的香味,还有隱隱约约的欢呼声从球场里传出来。
载著罗伊的车缓缓驶入斯坦福桥,车窗外挤满了挥舞围巾的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