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躲藏在尖塔之下,毫无悔意的罪恶,西高奇的袍子下,那些鲜血化作了一支支尖刺,刺入了葛摩的城市之间,刺入了那些尖塔的深处,重力被逆转,尖塔瞬间被撕裂,许多尚未来得及逃窜的黑暗灵族被碾碎成了肉酱,但西高奇毫不心疼,只是纵情狂笑,因为祂找到了,血伶人的行会,那些血伶人隐藏或公开的行会都暴露在了西高奇的眼前,这些亵渎的血肉大师才是葛摩真正的主人,而他们统治灵族的时间比黑暗灵族的历史还要长,这些畸形的怪物乃是灵族陨落前古老艾达灵族帝国的统治者,他们掌握着近乎无穷的力量,他们熄灭群星,可以决定万物的生死,恒星在他们的指挥下诞生与熄灭,无穷的生命在他们的体内奔涌,不朽的能量在他们的手中迸溅,在天堂之战后漫长的银河历史中,唯有人类的金人能在权势与力量上与之匹敌,但他们具有这样的力量,却从未考虑过整个种族的利益,当群星中的其他物种不能真正威胁他们时,他们所想要的只是用自己的力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为灵族带来了纵欲教派,并以葛摩为中心开始传播,他们改造着自己的身躯,让自己变得与同族愈发遥远,甚至将自己视为独立的种族,对普通灵族只有在讥讽时才称他们为同胞,他们不惜一切沉溺于享乐之中,抛弃了昔日对诸神的信仰,转而投向了黑暗缪斯的怀抱,甚至在他们的罪行导致了灵族之陨后,这些犯下累累罪行的血伶人依旧毫无悔意,他们躲藏进了葛摩之中,一直存续到了现在,他们是灵族陨落的元凶,色孽自他们的纵欲与堕落中诞生,在黑图书馆中的每一日,西高奇都渴望着今天来杀死他们,带给他们惩戒,此时此刻,黑暗灵族们也顿时明悟了西高奇想要干什幺,许多阴谋团但血伶人们面对着西高奇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恐惧,他们讥笑嘲弄着西高奇,嘲弄着这位笑神的不自量力,祂只是诸神的弄臣,万神殿中最不起眼的一员,更何况如今祂已深受重创,又要如何来惩戒他们?
「小丑终究只是小丑。」那些最古老的血伶人们如此嘲弄道,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想像,捕获西高奇,凌虐一位神明了。
但西高奇却露出了更为嘲弄的笑容,「你们当自己是谁?」
「蠕虫们,我乃是西高奇,当我嘲弄星神时,蛊惑外侧者时,你们甚至还未诞生。」
「我乃是弄臣之王,嬉笑之神,整个银河最伟大的戏剧家,我怎会不编写好剧本,安排好出场角色呢?」
西高奇嬉笑着,嘲弄着,祂的笑声响彻整个网道,引导着一位始终游走在网道之中的狩猎之神,星天翻转,阴阳分明,马蹄声自遥远的彼端响起,寒冷的风吹拂过草叶,振翅的鹰划过苍蓝的天穹,网道发出了哀鸣,似乎正在承载着过于沉重的事物,因而濒临崩溃,暴风在葛摩的街道间肆虐,雪与雨夹杂在其中,将一个个黑暗灵族淹没,黑暗灵族发出哀嚎,那风像是一把把黑夜中闪烁着银光的马刀,破空而来,砍杀在他们的脖颈上那雪像是一根根在空气中嘶吼作响的箭矢,破空而来,射穿在他们的胸膛上,那雨像是一只只在草地上肆虐大地的马蹄,破空而来,肆虐在他们的头颅上,只是那存在逼近葛摩的瞬间,许许多多黑暗灵族就在远方而来的战吼中被杀死了,风雪嘶鸣,如暮如秋,白虎刀震,四野皆猎场,察合台可汗的身影自葛摩的边缘浮现,烈风吹拂着的斗篷似风卷,白虎刀明亮地像是白昼撕裂黑夜的第一抹光,一双眸子中似有日月交替,染着鲜血的手指缓缓划过了自己的面容,一道狰狞的鲜红闪电横跨的脸庞,发辫随之而动,日夜无极,煞气肆虐,巧高里斯的雄鹰站在这里,黑暗灵族们因的存在而战栗恐惧,那些巫灵和梦魔战士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扑向察合台可汗,但他们尚未靠近,身躯便碎裂成了千万碎片,散落在了地上,仿佛这位原体的身边环绕着某种领域,只要迈入这领域之中,就会在瞬间被杀死,血伶人行会中,惊恐的哀嚎声响起,这些血伶人也许残暴、邪恶又不知悔改,但他们的确具有非凡的知识,只是这片刻,他们就判断出了察合台可汗已经明悟自性,甚至与其本质彻底融为一体,既是神又是神性本身,也正因如此,察合台可汗的神性不再隐于血肉之下,而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亚空间之中,祂是风,一道从古老岁月中吹来的风,是昔日亚空间与现实平衡时代的回响,象征着对现实与亚空间回到平衡的渴望,如今亚空间势大,压倒了现实,所以象征着亚空间与现实平衡的既是亚空间的神,更是现实的代言者,亚空间的力量越是强大,自亚空间中抽取到的力量也就越是多,同时现实给予祂的馈赠也就越是多,直到亚空间和现实重新维持平衡....
血伶人们感受到了愤怒,现实本身的愤怒,血伶人曾经的所作所为导致了无数灵族被色孽吞食,恐惧之眼诞生,大片曾经属于现实的星球坠入亚空间之中,现实本身对血伶人们也怀着深邃的仇恨,而作为打破现实与亚空间平衡之人.....察合台可汗的神性也对血伶人怀着强烈的杀意,两者叠加之下,如今迈入葛摩的察合台可汗强大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察合台可汗轻轻吐出了一口冷气,沉默不语,感受着自己体内流淌的力量,祂能判断出自己如今有多幺强大,现实本身正在赐福他,倘若昔日的莫塔里安再站在自己的面前,察合台可汗能在十招之内砍下莫塔里安的脑袋,但这并非是他想要的,早在巧高里斯的时候,察合台可汗其实就隐约意识到了自己是什幺,在大叛乱结束中,他更是无比清楚自己究竟是什幺,这也是为什幺祂进入网道之中的缘故,祂在抗拒飞升的本能,祂不想要成为一个神,尤其是祂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神性本质上是游离在所有的纷争之外的,一旦祂完全接受神性,祂将只能为平衡现实与亚空间而行,而不能再自由自在的狩猎。
但..
「倘若草场枯萎,溪流截断,羊群与我的子民挨饿,我当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