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耽搁陆游言语坚定,立即说道:“元帅,这必然是下蔡战事紧迫,一时间难以分兵所致,也许现在王师援兵就已经在路上了。”
魏胜将表情隐藏在了黑暗中:“陆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心绪依旧不能平。”
陆游摊手以对:“元帅就算信不过其余人,也得信得过虞相公吧。我今日明白说,但凡大宋想要继续掌握山东,虞相公就绝对不会让元帅出事,否则以刘大郎的性子,如何会善罢甘休?”
魏胜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陆先生,你这番话说的都有道理,却终究妥不过一个援军未至,以致我军伤亡惨重。”
陆游彻底无奈,却又有些醒悟:“元帅可有差遣,直说便可。”
魏胜轻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无论是小人作祟还是真的是下蔡战事甚急,我终究只是想要个说法罢了。还请陆先生亲自走一趟,从水门出发,去往下蔡与虞相公当面一问。”
陆游闻言思量片刻,还是艰难点头。
说白了,当日陆游着急忙慌的南下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此时面对这般情况,能够亲身去怼宋国一方的文武军将吗?
真当宣抚相公是大菘菜吗?
魏胜仿佛也松了一口气:“清晨时分,正是金贼最为松懈的时候,我让曹大车率领他本部兵马,护送陆先生出发。
陆先生……一路保重。”
陆游心中觉得怪异,但面对正经军令时依旧选择了服从,立即走下城头,回到自家营帐,着手准备。只留下魏胜依旧站在城头,向北遥遥眺望。
清晨时分,月色渐隐,红日未升,正是一日间最为黑暗之时,陆游与二十多名亲卫一起,乘坐小船自水门而出,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涣水,随后跨上战马,大张旗鼓的一路狂奔。
小股金军游骑面对精锐的飞虎甲骑时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而大股游骑聚拢过来的时间,也足以让陆游冲过去了。
待到天色渐渐明亮之时,一众人已经脱离了金军游骑的警戒范围,陆游方才有时间勒住马缰,稍作歇息。
然而就在陆游借着清晨微薄的晨光清点人数之时,却发现一向大咧咧的曹大车竟然面容肃穆,眉宇中有了一丝愁苦之态。
陆游张了张嘴,却还是再往前行了几步,与曹大车一起脱离了数名甲骑的跟随之后,方才低声询问:“曹大郎,你为何这副表情?难道有哪里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