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连魏胜本人都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刘淮哪怕只是为了安抚忠义军一方势力,也要在战后想办法与‘见死不救’的宋军主力做一场。
到时候岂不是又是他李显忠顶上去?
我跟飞虎子打?
真的假的?
虞允文听罢这一番恳切言语,缓缓点头之余,却是看向了魏昌:“魏二郎,河北战事究竟如何了?”
魏昌将碗中食吃得干净,瞪着血红的眼睛说道:“大名府已下,金贼六万主力大军已然全军覆灭。”
简短说完之后,魏昌咬牙站了起来,看了看李显忠说道:“李节度,我是驽钝之辈,分不清什么对错是非,你这番言语还是留给我大兄来说吧。”
紧接着,魏昌不顾李显忠已经面色发白,对着虞允文拱手说道:“虞相公,我还要去一趟石琚石相公军中,与他商议归附之事,还望虞相公能给一艘小船,让我过河。”
虞允文眼角猛烈跳动,豁然起身:“石琚?是那金国的宰相石琚?他什么时候与刘大郎联系上的?”
魏昌嗬嗬笑出声来,配着满面尘土与浑身脏污,犹如野兽咆哮一般:“相隔千里,如何联系?石相公是与我父书信往来,以作反复约定的。
而我父传给我兄的文书中,清楚明白的记录了此事。想必我父传给虞相公的军情文书中,也会将此事完完整整告知一二吧!
虞相公,如今情形,你究竟是要怪我父呢?!还是要疑我兄?!”
虞允文呼吸一时粗重,却在片刻之后平静下来,看着魏昌说道:“魏小郎,淮北战局混乱,不一定是有人扣住军情文书,军使被金贼游骑截杀了也说不定。
这些都是战后要说的,如今还是要做事的。”
说罢,虞允文当场下令:“让戴皋回到渡河来到东岸,让张振向后撤退,退到淮河北侧大营处,给石相公一些诚意。”
“魏二郎,你还要歇息片刻吗?”
魏昌拱手说道:“军情紧急如火,能早一日拉来石相公,就能早一日救援我父,我现在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