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十二个猛安全都是西金兵马。
虽然仆散忠义为了保证纥石烈良弼的绝对权威,没有派遣总管、节度、都统一级的大将统领全军,然而这毕竟是军议,是最基本的军事民主,夹谷清臣即便地位要高许多,却也不能不让人说话。
而一旦如此多的行军猛安开始表达自己的意见,夹谷清臣的声势自然也就小了下去。
更别说今日东金三个猛安之中,有一行军猛安被魏胜阵斩,数名行军谋克被炸上了天,麾下精锐士卒也伤亡惨重,显得西金一方更加人多势众了。
但夹谷清臣还是勉强说道:“我等都是军队,兵马是得服从国家大略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哪有这般打仗的?”
夹谷清臣这番言语原本是想要将决定权夺回来,从而让纥石烈良弼来拍板决定。
然而夹谷清臣却发现,这名素来极有决断的当朝左相竟然只是不断饮茶,没有任何言语。
这反而让夹谷清臣有些犹疑起来。
难道左相也想要退兵了?
可大金已经在河北战败了,若不能在山东以南找回一些局面,两年之后,汉军岂不是就会马踏幽燕了?
与此同时,完颜璁似乎也察觉到了纥石烈良弼的异常举动,趁热打铁的说道:“左相,骑兵来攻城实在是太不占便宜了,如今下蔡军中步卒甚多,签军也甚多,只要击退宋贼,处置区区一个蕲县岂不是手到擒来?”
见纥石烈良弼不言语,夹谷清臣依旧勉力相对:“我说过,山东贼不是凡人,若他们趁机缓过这口气来,来下蔡参战如何?”
石敦重此时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我刚刚也说了,只要派遣些许兵马在此地看住山东贼即可,夹谷将军那两千多兵马正合适。”
夹谷清臣睁大眼睛,当即就要发怒。
而在此时,坐在首位的纥石烈良弼终于开口:“石敦将军,你的意思是要悖逆军令,擅自回军,将本相与这几千士卒都扔在这里吗?”
纥石烈良弼说话还是很管用的,石敦重立即不敢再言。
不过即便表面上膺服,却不耽搁人心长草,人人心中腹诽起来。
正所谓打胜仗乃是维系权威的最好方式,但反过来说,打不赢仗,权威下跌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