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都是甲士,在正面进攻的时候自然所向披靡,然而在撤退之时,就有些左支右绌了。
说得再明白一点,他们根本不可能跑得过轻甲步卒的。
很快,金军甲士就陆续在追逃之中被摁倒在地,只有吾里补脱掉裙甲披膊,连头盔都不要了,只着铁裲裆向着西城发足狂奔。
然而他见到城门大火依然燃烧猛烈,心中瞬间发凉,随后则是顺着台阶登上城头,想要翻越城墙逃出城池。
然而就在吾里补登上城头台阶的一刻,他心中警兆升起,来不及多想就向侧方躲避,却终究不能完全无恙。
枪头刺入吾里补的肩膀,并且将他推得踉跄向前扑倒。
“都上来!助我制住这厮!快!”郝东来双手抓住枪杆,狠狠前推,对着身后伴当大声嘶吼:“这厮是金贼大官,捉住了肯定有赏钱!”
躲避在院落中的数名民夫闻言壮起胆子,纷纷合身扑上,这个摁头,那个抓腿,很快就将依旧在挣扎的吾里补制服于地。
郝东来这时候方才长舒一口气,松开长矛,让其余人把持住后,立即觉得浑身脱力,四肢百骸无一不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蕲县县城最为迫在眉睫的危急终于解除了。
郝东来看着那面逐渐靠近的单字大旗,长舒一口气后,就在当场躺平,不顾太阳直射,疲惫之感上涌,他直接在黄土地上沉沉睡去。
大约同一时间,尉迟明月部先头部队已经通过浮桥回到了蕲县县城中,他们也来不及歇息,立即开始在城中布置防御。
营寨之中,陆游与鱼元两人联袂驱马来到魏胜身前。
魏胜却没有任何喜色,而是皱眉以对,呵斥出声:“不是说全军撤退,老夫来殿后吗?如何还不走?!”
鱼元没有被吓住:“大哥,我麾下兵马都是轻卒,乃是应对当前局面的不二选择,大哥你先走,我自带着亲卫轻卒殿后。”
魏胜听罢丹凤眼立即圆睁,当即就要发怒。
这是战争,不是家家酒,军令即下,绝无回转,哪里是能讨价还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