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的军队,创造什么奇迹都不意外。
辛弃疾心乱如麻之下,一开始想要拒绝这些大户,但豪强出身的辛五郎转念一想,地方财力物力全都集中在这些大户手里,如果与他们接触,是不是会有所得?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在等待修复浮桥时,辛弃疾摁下焦急的心情,亲切的会见了莒州大户们。
这是一次成功的、胜利的会议,没人敢因辛弃疾的年轻而轻视他,反而因为辛五郎礼贤下士的文人姿态,让一种大户受宠若惊,如沐春风。
“将军可在莒县稍稍盘桓几日,也可让小老儿稍尽地主之谊。”一名富态老者放下手中茶杯,有些急切的说道。
辛弃疾脸上笑容不变,只是摇头:“老丈说笑了,军情紧急,不是游山玩水,如何能不遵军令,在本地享乐呢?”
那就好那就好。
富态老者心中稍定,这年头兵匪不分,谁也不想让客军在本地常驻,否则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乱子。
但富态老者脸上却是露出惋惜之色:“将军神勇,金贼望风而逃,只是不能多见将军神采,与将军深交,真是令人神伤。”
辛弃疾将茶杯重重顿在案几上,稍稍露出的武人姿态将帅帐中的大户们吓了一跳:“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还没有杀个痛快,金贼如何就逃了?!这可不成,我辛五说话算话,既然说了要将那温敦浑玉碎尸万段,就一定要砍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否则岂不是言而无信?岂不是让山东豪杰小瞧了我?之后的贼人,岂不是将我的话当作了废话?
真是气杀我也,来人,将昨日抓的俘虏都带过来,就在这帐中,给我起锅烹了!”
富态老者吓了一跳:“太尉息怒,太尉息怒,杀俘不祥啊。”
辛弃疾刚刚面目狰狞,此时又对着帐中诸人展颜而笑,将喜怒无常展现的淋漓尽致:“哦对对对,老丈说的对,别把那些厌物带上来碍眼了。老丈莫怪,在军中杀人多了,就有了些怪癖。
我喜欢活烹人还算是好的,我麾下有个叫李铁枪的,这厮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喜欢用铁枪把人串起来。从口中到粪门一串,挂在门口,被挂之人往往能哀嚎三天不绝。听不到哀嚎声,李铁枪这厮睡不着觉,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