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马儿可是好东西,能保住自然还是要保住的,女真人也没余粮啊!
大约分出留下二百多骑兵之后,仆散达摩正犹豫着是否要休息一下,突然有零散的女真骑兵从身后拼了命的赶上了沂州军。
那女真骑兵已经疲累得在马上都很难坐稳,但还是强行冲到仆散达摩面前,猛然勒住马缰,他的胯下战马根本站立不稳,口吐白沫得摔倒在地。
“太守!有军情!”
女真骑兵不顾摔得七荤八素,此时一条腿还被马身子压着,连声通告。
夹谷寿下马,一边将这女真骑兵从马身子下拖出来,一边在他耳边说道:“莫要大声,莫要慌乱,低声说与俺们几人听即可!”
女真骑兵仿佛也知道自己焦急之下犯了忌讳,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低声说道:“耿贼的天平军从后面追上来了!此时距此地大约五里。”
“什么?”
惊讶出声的是术虎阿里,他连连摇头,连说不可能,昨夜天平军已经遭遇了重创,如何能追杀上来。
确实,为了收拾东岸的天平军,术虎阿里连侄子都赔进去了,若说天平军竟然还有勇气与余力追出来,岂不是在说他的侄子白死了?
女真骑兵满脸焦急,却又不敢大声说:“俺没有扯谎,大约一千多步卒,几百轻骑沿着河一路扫荡,留下的战马全没了,留下的袍泽也全没了……呜呜……就逃出来俺一个……”
说到这里,这女真骑兵不知道想起了谁,竟然痛哭起来,偏偏由于军令,不敢发出大声,只能捂住嘴巴,发出类似于母鸡下蛋时的咕咕声。
这下子沂州军的高级将领们不信也得信了。
仆散达摩如坠冰窟。
昨夜大破天平军时的志得意满此时想来,竟然如同幻梦一般。
他知晓麾下女真骑兵尽皆疲惫不堪,急需修整,但偏偏所有人都急切的想要回家,军心已乱,别说去打一场硬仗,就算单单扎营也会出些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