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狞笑着追了上去,心中对宋军的鄙夷已经到达了顶峰。
不管他们是用什么诡计杀了胡里改那厮,宋军果真还是这般懦弱!
然后……
然后乌野就明白为什么这些宋军不只是赤膊不着甲,甚至光着脚连鞋都不穿了。
乌野眼瞅着就能将刀砍在宋军的脊背上,却只觉的脚下一滑,向前踉跄两步后才稳住了身形。
而他身侧的数名甲士则没有这么好的身手,直接摔成了滚地葫芦。
乌野低下头来扫视一圈,才恍然大悟。
沭河在黄河夺淮之后也经历过数次决堤,上游还好,由罗谷子出面,集结数县民力修过一回。
下游就惨了,修到中段时,罗谷子已经被罢官回乡,再加上此地本身就是宋金前线,属于人为制造的无人区,堤坝塌了也没人管。
而宋军之所以选在此处渡河,除了河道窄水文明确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此处河堤已经塌了,成了河滩,军队直接就可以摆开阵势,而不用翻越河堤。
在河流的冲刷下,这片河滩遍布湿滑淤泥。
对于赤膊光脚的宋军来说,这点湿滑泥泞可能不算什么;可对于身披六十斤重甲的金军来说,这可算是要了老命了。
仿佛以金军摔倒为信号,宋军之中响起了急促的鼓声。向后逃跑的宋军迅速停住脚步,连带着抛下神臂弩的弩手一起,皆持短兵滕盾,猛然反扑了回来。
“稳住!结阵!”乌野知道遭了算计,当机立断,没有去营救那些已经摔倒的金军,而是与其余甲士一起,结阵猬集,向后退去。